“你,你怎麼在這兒?”一睜眼,竟是看到了裴玄。溫疏揉著眼睛,還以為自己看花了。
“我是來給陸玉安賠罪的。”裴玄進屋許久了,他就站在了溫疏的身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入睡。卷翹的睫毛隨著呼吸的起伏,輕微地上下晃動著,很是可愛。“太後娘娘許了我,照顧陸玉安。這些日子,我便住在寧王府了。”
哈?
溫疏一臉的疑惑不解,讓裴玄照顧陸玉安?太後竟然答應了?裴玄一個嬌生慣養的貴公子,那裡做得了照顧人的活計。“你照顧陸玉安?你怎麼照顧?”
“便是給他換藥、喂飯這些,我都能做得。”裴玄說得誠懇,“我雖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是來賠禮道歉的。”
信他?那才有鬼呢。
不過太後都答應了,那就這麼著唄。
溫疏有些餓了,她小心翼翼地鬆開了陸玉安的手,生怕吵醒了他。太醫剛給他喂了安眠的湯藥,這要是醒來,又得哭著喊著說疼了。聽久了,溫疏已沒了剛開始的擔憂,隻覺得頭疼。
一點兒小傷罷了。
見溫疏要走,裴玄的腿腳也跟著她動了一步,溫疏回首望著他,問道:“你不是來照顧陸玉安的嗎?跟著我做什麼?”
“我隻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裴玄的眼神閃動,躲過了溫疏的視線。
溫疏擺了擺手,“沒有。你想在這兒,你就待著這兒,彆跟著我。”
最煩他了。
被溫疏一口回絕了,裴玄隻能望著她走出了房門。
可等到他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裴玄時,心底隻有一個念頭,真想剁了他的手。
不過,溫疏會生氣的,她好像經常對他生氣。可裴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惹了她。
出了院子,溫疏順著小道就往廚房走去,這一路的連廊彎彎繞繞,實在讓她頭暈。
“你在找什麼?”突然,一個人影閃現在她的麵前。
溫疏拍著胸口嚇了一跳,一抬頭,原來是陸輕舟,這才放下心來。可看著陸輕舟穿著府中仆人的衣裳,她皺眉道:“寧王府這麼窮嗎?連件正經的衣裳都沒有?”
陸輕舟往後縮了縮自己的衣袖,苦澀一笑,“寧王府沒有我的份例,這些衣裳是府中下人不要的。”
溫疏愕然,這……這怎麼成。她在自己身上胡亂摸索了兩下,得了,沒有錢袋。下次出門,她一定塞幾張銀票在身上。
“有了!”從頭上擼了一隻金簪下來,“給你,拿去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