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負手前行,目不斜視。
李愔緊緊跟著。雖然哥哥平時喜歡拿他開玩笑,但是大事上就跟著他哥走就對了。就他哥那跟著大哥二哥鍛煉出來的八百個心眼子,絕對靠譜!
李恪在一個賣糖人的攤子前停住了腳步:“李侍衛,你就先在這裡等著,我們去買個糖人。”
“是。”
李愔緊跟著他哥過去。
李早被經過的人群一擋,再看過去時已經沒有兩人的身影了,李早嚇了一跳,急忙衝了過去,問擺攤的老人:“剛才那兩個少年呢?他們去哪了?”
老人看了他一下,才不緊不慢地說:“他們說,他們先去玩了,讓郎君先回吧。”
李早:“……”就這麼跑了?不是……這……就這麼一晃眼的功夫就跑了?這麼快的嗎?
這邊,李恪拉著弟弟從小巷子拐到了另一邊的街上。
“總算不用被人盯著了。”李愔舒了口氣,“真是不自在。哎,哥,你看前麵有一家包子鋪,我們去吃點吧。”
“早上沒吃飽?”
“嗯。”李愔誠懇的點頭,“那時候沒胃口。”
“行吧。”
兩人點了六個包子以及兩碗湯。
“哥,今天真的好多人在暗處盯著我們。”李愔一想到這個就渾身不舒服。
“嗯,我知道。”李恪隻是平靜的思索著,“隨便吧,隻要他們不對我們做什麼,那我也不想去管。”
關於李恪他們兄弟二人的消息,那是有人歡喜有人愁,還有人恨得咬牙切齒。是以,一路上明裡暗裡的有不少眼睛盯著。
這不,包子還沒吃完呢,就有一個粗獷的大叔笑嗬嗬的坐了過來:“兩位,不介意拚個桌吧?”
兄弟倆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下眼神,李愔點頭:“可以。”
大叔看了一下李愔:“二位不像是本地人吧?”
李愔麵不改色:“河北道。”
“兩位年紀輕輕,應該不會是單獨至此的吧?”
李愔語調一轉,染上悲哀:“哎!家中已無長輩,特地交代要我兄弟二人來此投奔族叔,誰知族叔翻臉不認人,竟將我兄弟二人趕出家門。哎!人心不古啊!”
大叔:“……”怎麼跟得到的消息不一樣?不是說這有可能是聖上流落民間的皇子嗎?怎麼變成這樣了?難道自己找錯人了?
李恪聽著弟弟一本正經的胡扯,垂著頭強忍著笑意。大叔看了一下李恪聳動的肩膀,還以是提到人家的傷心事了,是以匆匆吃了倆包子就跑了,趕緊回去稟報,說不定認錯人了呢。
李恪付了錢,帶著弟弟走了。
李愔嗤笑了一下:“哥,你彆說,還挺好玩的。”
“編的挺好的。”李恪評價。
“這種事情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隻不過這個就是那些人派來打探消息的?這也太差勁兒了吧?”對於剛才的那個大叔的表現,李愔很是不滿,“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行了,說不定後頭還有什麼人呢。”
這些年出門在外,他們最擅長的就是編身份。這還是楊晴教他們的,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定的,畢竟誰能真的去查一查你到底是誰吧。
“還想乾什麼?”
“嗯……哥,我覺得要不我們準備一些暗器吧?”
“你身上沒帶嗎?”
“那個……我這不是當時出門比較著急,所以都給忘了。”那啥,離家出走這事吧,現在他簡直腸子都養悔青了。
“行吧,一會兒給你找一些。”
“你不用?”
“你覺得呢?”
李愔想了想他哥渾身帶毒的東西,立即搖了搖頭:“咦,你還是算了吧。”看看他哥身上,頭上的發冠,腰間的玉佩、匕首什麼的,哪一個不帶點毒啊?不過李愔覺得自己準備一下還是有必要的。論武功的話,自己的確比不了哥哥,萬一真的出事了,自己能自保不會拖累他。雖然自認兩人武功都還不錯,但是阿娘從小就耳提麵命,時刻謹記人心險惡,出門在外要注意保護好自己,還是要好好的準備一下,誰知道這裡有什麼牛鬼蛇神的。
“書墨軒?賣筆墨的?”李愔狐疑的看著他哥,來這裡買暗器?
李恪帶著弟弟進了書墨軒。很快,就有人引著他們兩個到了後院的屋裡。
“屬下初陽閣楊安,見過二位公子。”楊安行禮。
“嗯。”李恪坐下來,“去找一些隨身帶的暗器來。”
“是。”
李愔張大了嘴:“哥,他也是……”
“嗯,阿娘在洛陽的鋪子不比長安的少,這些年雖然陸陸續續賣出去了不少,但剩下的也較為可觀。”
“阿娘真有錢。”
“不然你以為,這些年阿娘是為什麼帶我們遊曆四方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的?”李恪輕笑了一下。這些雖然遊曆四方,但是衣食住行楊晴都儘可能用各個地方最好的,她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委屈孩子們。
“對了哥,阿娘給你的那個令牌……長什麼樣啊?還有,楊安為什麼會認識你啊?你什麼時候來的?”李愔打聽道。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李恪笑眯眯的說,“一會兒讓你認一認阿娘在洛陽的人手,你記一下。這段時間要是我不在你就去找他們。”
“哦,知道了。”李愔眼睛一亮,“那以後我是不是也能隨時隨地去拿錢啊?”
李恪笑著擰住了他的耳朵:“你想什麼呢我親愛的弟弟,你以為咱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你不要總是擰我耳朵好不好?”李愔捂著耳朵,很不開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總是對我動手動腳的!”
李恪很愛逗弟弟,畢竟逗弟弟生氣了也就是倆人打一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