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忍不住問他:“所以呢?你想怎麼辦?”
“那個……我的意思是,大哥還是哥哥,你們誰先回去探一探阿娘的口風,然後幫我求求情,等阿娘氣消的差不多的時候給我傳信,然後我再回去。趁著這個時候我也可以好好的放鬆放鬆不是嘛,我這段時間壓抑了好久了!”李愔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陣沉默。
“其實我們可以一起回去的,到時候我們先進去……”
“不行不行,那不行的,我一會去阿娘就該把我逮回去了,還是在外麵躲一段時間比較好。”李愔很不同意李恪的想法,“所以,你們誰留下來陪我?我一個人會害怕的,再者,我自己一個人你們會放心嗎?”
千裡聽的似懂非懂,但是看著師父陰沉的臉色,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李愔語帶希冀:“怎麼樣?可以嗎?”
沒人搭理他。
“大哥,你最好啦~~”李愔的聲音拐了十八個彎,伸手扯住洵安的手臂晃啊晃的。
洵安胸膛上下起伏,好久才平複下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往外蹦:“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李愔終於開心的笑了:“大哥真好,那……你們誰回去呢?”
洵安看了下李恪:“恪兒,你看好他,我回去。”因為洵安清楚,自己一個人的話,估計是抵抗不住李愔這家夥的,所以還是讓恪兒來看著他吧。不過洵安估計忽略了,李恪一個人其實也是不行的。畢竟小弟弟這性子,也是他們從小寵到大的結果。
“好。”對於大哥的決定,李恪向來是沒什麼異議的。
當蕭夜午膳後回來時,聽完洵安說的,差點沒氣吐血:“你們兩個就慣著他!就是你們把他縱的!”
李恪勸道:“墨宸叔叔,就當小愔這一次是少年人的一次離經叛道,我們已經教訓過他了,你放心,以後不會讓他再犯的。”
“你能保證?”蕭夜斜他一眼。
“大哥說了,要是他以後再敢胡鬨,大哥就打斷他的腿。”
蕭夜看著一左一右勸慰自己的李恪和洵安,以及躲在一邊瑟瑟發抖的李愔,氣笑了:“行,這事我不管了!我不管了還不行嗎?隨你們折騰去吧!”說完,蕭夜轉身就走。
李愔終於舒了一口氣,一手攬著一個哥哥道謝。
洵安是第二天出發的。
“恪兒,把他看好了,等我的消息,立即把他綁回去。”洵安握著馬鞭,指了指站在一旁若無其事哼歌的李愔。
“大哥放心。”李恪信誓旦旦的保證。然而事實證明,讓李恪去看著李愔,這才是最不靠譜的事情。
“對了,怎麼沒有看到墨宸叔叔啊?”李恪四處打量,也沒有看到蕭夜的身影。
“哦,我見到墨宸叔叔留的字條了,他說他去長安,替阿娘看一下外祖母。”蕭夜不在,李愔非常開心。
“算了,不管他了。”洵安翻身上馬,“走了,等我消息。”
洵安離開後,李愔立即就活潑的蹦了起來。李恪斜了他一眼:“這幾天,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院子裡,好好給我待著!記住了嗎?”
“記住了。”李愔連連點頭。這幾天還是不要惹哥哥生氣了,等過幾天再說。是以,李愔此刻表現的無比乖巧聽話。
“走吧,回去。”
“好的。”
接下來這幾天,李恪依舊會去幫老蘇的忙,有空就在一起交流毒經心得,李愔就非常積極地在教千裡讀書習字。就這樣過了幾天,李愔期期艾艾地向哥哥提出了出門去玩的請求。當然,用的理由是帶千裡去見識一下外麵的繁華世界。
李恪想了一會兒,這幾天他悶了這麼久,要是不答應指不定還怎麼鬨騰呢,也就答應了,不過還是派暗衛在暗地裡跟著。
李愔捧著雙手伸到李恪麵前:“哥,錢。”
“你不是有錢嗎?”
“我出門走的急,沒帶多少,路上已經花光了。哥,給錢。”
李恪:“……滾!”
“哥,難道你忍心看你最愛的弟弟和小徒弟露宿街頭、饑腸轆轆嗎?你忍心看你最愛的弟弟……”李愔話沒說完,李恪就已經把一個錢袋子甩給了他。
“謝謝哥!”李愔瞬間笑容燦爛。
千裡跟著李愔這些時日,彆的沒學會,唯獨學會了一點:迅速變臉、瞬間落淚。
李愔掂了掂沉甸甸的錢袋子,豪氣衝天:“走,哥哥帶你瀟灑去!”
李恪皺眉,這樣真的好嗎?算了,應該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他憋了這好幾天了,讓他放鬆一下也行。
於是……
“你說他去哪了?”李恪剛從山上采藥下來,聽見季春閣令南的稟報,無比的震驚。
“小公子……去了聞鶯坊。”
李恪喝了口水壓壓驚:“他自己?”
“還帶了一個四歲大的娃娃。”
李恪“哢嚓”一下,捏碎了茶盞,臉色登時便沉了下來,咬牙切齒:“去,把李愔給我捆回來。”
李愔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時不時的抬頭偷偷瞄一眼李恪。
李恪坐在竹椅上,手裡拿著一把戒尺,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敲著手心。
“小哥哥說,要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然後,我們就進了城,然後,就、就進了那個地方。”千裡跪在李愔身邊,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李恪也不說話,就這麼坐著,這下子李愔心底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他哥究竟是想怎麼樣。
就在李愔覺得過了漫長的時間之後,才終於聽到了他哥毫無波瀾的聲音:“千裡,你先回你屋裡去。”
“是。”千裡麻溜的跑了,剛才的師父好可怕。
李愔小心抬頭的看向他哥。
“說說吧,你怎麼想的?”
“我這不是……帶千裡去玩嗎?”
“玩?”李恪微微挑眉,“所以你們就去了青樓畫舫?”
“對啊。”
“對什麼對!”李恪一拍桌子,李愔嚇了一跳,立即閉嘴。
“你說說你,你多大了?你帶他那麼一個小孩子去哪裡?啊?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還對,對什麼對?……”
李愔跪著,垂著頭聽他哥整整兩刻鐘的時間不帶重複、不帶停歇的把自己教訓了一通。
李恪喘了口氣,喝口茶潤潤嗓子,看向跪在地上無聊的扣手指的李愔,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