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麼!”李愔狠狠的喝了一大口,瞪大了眼,“沒了?”
“沒了呀。”
“就這!”李愔很不服氣,“哥你騙人!”
“我騙誰了?我不是說了嗎?就剩這一點兒了。”李恪一攤手,“這不就是一點兒嘛。”
李愔剛把酒壇子丟到地上,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我怎麼,怎麼有些、有些頭暈啊?”
李恪樂的笑出聲,拿出銀針在李愔身上紮了幾下。
李愔清醒過來,氣鼓鼓的:“你又拿我試藥!”
“當初可是你自己答應的。”李恪一攤手,然後把烤肉遞給了他。
李愔:“……”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當時就不該喝酒,接過喝多了迷迷糊糊答應了,關鍵第二日醒來時還有一堆人作證,還有自己立下的字據!
楊侑倒很是滿意:“恪兒真不錯,用毒是越發的嫻熟了!”
李恪收起銀針,拿過另一塊烤肉,慢條斯理的享用著美食。
言合給新歲拿過一盤水果:“新歲,你這段時間有些上火,先用些水果吧,這些烤肉太過油膩了,而且還放了茱萸,有些辣。”
“好。”新歲接過果盤,“你也吃。”
“你喝酒嗎?”言合又問她。
“我想飲一些。”
“少喝一些,怎麼樣?”
“可以。”
洵安又拆了一壇酒:“恪兒,還來嗎?”
“來啊,肯定的。”
兄弟四個中,酒量最好的就是李恪和洵安了,倆人不相上下。
李愔吃完烤肉,眼疾手快地抱走了李恪的酒壇。
“哎!李愔!你給我站住!”李恪站起來就追。
大家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兄弟倆一直都這麼的感情深厚。
“站住!”
“我就喝這個!”李愔撒腿往前跑。結果一腳絆在了一塊凸起的地麵上,身子往前倒去,手中的酒壇脫手而出。
“小愔!”李恪拽住了弟弟的左手,一用力,把他拉了回來。
李愔舒了口氣:“酒!”
蕭夜一個翻身,穩穩地將酒壇接在了手中,而後一掌揮出丟了過來,李恪趕忙接住,回頭看向李愔:“知不知道小心一點兒?真是不讓人省心。”
李愔撅起嘴:“我知道了。”餘光瞥了一下,伸手就搶。
咦?怎麼不動?
一抬手,正好對上哥哥似笑非笑的眼神,訕訕的收回了手:“嘿嘿,哥……”拔腿轉身就跑。
十一月,騎馬踏上了歸途。
沿河西走廊,自西域返回中原。
春日夜間尚有些寒涼,新歲染了風寒,快好的時候言合、李愔還有楊侗也陸續地病了。就這樣,大家在岐州童山山下的一個小鎮上耽擱了許久。
洵安陪著李恪去童山山林中采藥,又在山腳下的村子裡住了一段時間。村民們生性淳樸,很是熱情的給兩人指路,李恪也就免費為他們治病,也算是投桃報李。
“小楊呀,我聽說你們今天就要走了?”
“是啊,我們在這裡耽擱了不少時日了。怎麼了趙叔?”李恪正在收拾著自己的小藥簍。
“沒什麼,這些天真是謝謝你了。”趙叔很是感激,“年紀輕輕的醫術便如此好,心地善良,將來肯定了不得。”
“趙叔你過譽了,我隻是能治一些小病而已。”這說的李恪有些心虛,畢竟自己確實隻會治一些小病什麼的,自己更擅長的還是用毒。
“哎,那也要謝謝你,你給我們大家夥看病,這麼多人這麼多藥還不收錢。”趙叔連忙說道,“小楊呀,我們這也沒什麼可送的,這是我們自家做的蒸餅,你帶上,路上吃。”
李恪也不矯情,欣然收下:“那就謝謝趙叔啦。”
“哎,不用謝、不用謝。”
李恪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趙叔,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走啦。”
“慢走啊!”
“好的。”
“以後有緣再見啊!”
“再見!”李恪衝他揮了揮手,轉身離開,朝村頭暫居的小院走去,大哥還在那裡等著自己呢。
“誰給的?”李恪回來時,洵安已經將這個小院收拾乾淨準備出發了。
“趙叔給的,我剛吃了一個,很不錯的。”李恪拿出一個,“大哥,你還沒用早飯吧?給。”
洵安看了一下,拿了過來。
“大哥,你收拾好了?”
“嗯。”洵安指了指自己背著的包裹,“好了。”
“那我們走吧,阿娘她昨天傳信,說是二哥他們都已經好了,我們要走了。”李恪說著,往外麵走去。
洵安跟上去:“這次你做對了。”
“大哥你放心吧,趙叔他們是好人。”李恪回頭笑著。
洵安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之前他們路過一個村子時,有幾個村民生病,李恪就好心給他們治病,不收錢。隻是誰知當地的一個招搖撞騙的大夫見有人動了自己的利益,就偷偷向給村民治病的藥裡下了其他的東西,暗中推波助瀾挑動村民的怒火。當時李恪被整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差點被那些失去理智的村民當成妖邪燒死。
幸好楊晴即使趕到,一劍劈了木台。
洵安和言合查清了事情真相,將那個招搖撞騙的大夫綁到了弟弟跟前。
李恪直接給他喂了穿腸散。
從那之後,洵安就不允許李恪隨便給人治病了。
這一次,趙叔給他們指路,還將村頭的院子打掃出來給他們住。李恪覺得趙叔是個好人,就說服了大哥,去給他家人治病。後來趙叔又上門來請,李恪也就應允了。
“哼!”
李恪又說:“你吃的蒸餅還是趙叔給的呢。”
洵安瞪他一眼:“他們隻是例外而已。世上人心最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