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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咖啡。”徐依萌買來兩杯咖啡,遞給了這個高大的女孩。
這是一種熟悉的感覺,讓徐依萌感到在什麼時間和地點曾經遇見過她。
但是她找不到絲毫的記憶,也許這個感覺是錯誤的,就像是她現在所處的地方也本不應存在一樣。
綠色瞳孔的女孩有著接近一米九的身材,和徐依萌靠在一起,讓她感到就像是靠在了一頭大象身旁。
她看著女孩,女孩也看著她,似乎雙方都有想說的欲望,但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遊客?”徐依萌抿了口咖啡,問道。
咖啡烘培的太過,似乎有些糊味,徐依萌不喜歡,不過在這裡她也沒有彆的選擇。
雖然社會化大發展導致貿易呈現出緊密性的聯係,但是銀河係還是太大,無法讓每一個地方都可以體驗充足物質帶來的極大享受。
看到女孩也是皺著眉頭喝下一口,這種舉動讓徐依萌更像是找到了知音。
“可以說是旅遊吧。”奧拉接上徐依萌的話,“我喜歡到各個星球遊曆,也勉強算是旅遊。”
身邊的東方女人讓奧拉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好與壞,她隻是感到一種莫名的親近。這種感覺許久不曾出現,她覺得也許是因為相近而產生的感覺。
但是究竟是什麼樣的相近?
奧拉覺得這也許並不是她第一時間就想到的音樂。
看著旁邊的女人,她有一張略顯圓潤的臉龐,黑色的眼睛大而亮。要說純正東方係的女人總會讓奧拉感到疑惑,她們不像西方的女性那樣畫著濃重的妝容,展露著鋒利的邊角線,東方女性更喜歡圓滑的過度,於是她們看起來都有一張相似的、圓圓的、比實際年齡更顯年輕的臉。奧拉根本猜不透對方的實際年齡。但是從舉手投足上看,她應該並不是表麵上顯露的那樣年輕。
黑色的華達呢外套像盔甲一樣包裹著她,高立領的女性襯衫領口係著絲巾,這是比較老派的著裝,顯露出一絲古板的味道,和她漂亮的臉相比,似乎更像是掩飾著什麼。不過奧拉明白即便從禮節上也不應隨便探尋一個陌生人的隱私,她又看了眼長波浪卷發下的那雙眼睛,隱約中的銳利就藏在和善的笑意當中。
“為的什麼?增長見識?”徐依萌並沒有察覺對麵的高大女孩一時間產生了那麼多的想法,她隻是好奇的問,這個高大的女孩肯定不是為了找一個同樣會拉小提琴的人而跑來這個荒郊野嶺的小村落。
徐依萌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她同樣喜歡遊曆——潘平平從未在她心中消失過。
隻是對於徐依萌來說,她從沒有遊曆四方的想法,甚至對於她來說都從未有過離開杭州的念頭,似乎如果可以,她寧願在一個地方待一輩子,隻要那個地方有吸引她,讓她待一輩子的理由。
但是她沒能如願以償,不過現在的狀況也還算不錯,徐依萌知道這並不是最糟的結果。
“我隻是想看看這個世界。”奧拉撒著謊,儘量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
她沒有認為徐依萌跟她要找的人有關,這不過是一次令人愉悅的邂逅。
旅途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和事,就像是不遠處偷偷摸摸隱藏自己的波徹·馬卡寧奇,奧拉也不會覺得這個男人和女皇有什麼關係。他們都是她經曆的過程,似乎也就僅此而已。眼前的這個女人同樣如此,隻不過特彆的是,這個人有彆人所不具備的能力,卻恰好和奧拉自己相吻合。
“這不是一個享受的過程。”徐依萌說道,她經曆的並不都是美好,因此她知道旅途中必然會遇到的艱辛。
“帕格尼尼的隨想曲也是一種折磨。”奧拉並不想談論這樣的話題,她生怕自己會露出馬腳,畢竟她走馬觀花的行動,關注點和彆人以為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徐依萌嗤嗤的笑了,“的確!這隻是個能讓你對技巧產生滿足的手段,但大多數時間則是挫敗感。”她用食指和小拇指比了個手勢,“想想要讓兩根手指分離二十厘米,我覺得這不僅是一種折磨,更像是妄想。”
奧拉也笑了,她覺得這個嬌小的東方女人很可愛,也很有趣,讓她不僅有種親和感更能無形中拉近人與人的距離。於是她也比了比手指,調皮地說道:“還好我比較大個兒。”
是的,相對小提琴的尺寸,奧拉的大手掌的確很有優勢。
“你是移民?”奧拉問。
“不,我是難民。”徐依萌說著,“我是從莫洛維亞逃難來的。”
這是徐依萌的一貫說辭。
“莫洛維亞?”奧拉驚奇道:“那是個工業星球。”她看了看徐依萌的樣子,“沒想到莫洛維亞也有精通音樂的人,我還以為那裡隻有機械和礦工。”
“哪裡都有不同的人,隻有我們適應環境,沒有環境為我們而改變。”
奧拉似乎聽得出她在說什麼,但是卻不明白其中的隱含意味。
“這裡並不安全,即便伊諾西亞聯邦的確是個穩定的政府,但是利浦斯敦不行,你還是早一點離開比較好。”徐依萌喝了兩口咖啡站起身,她想起來自己還有事要處理,同時也希望告訴眼前這個女孩她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奧拉看著她,她們還沒有互通姓名,而此時就到了分開的時間。
有時候相遇隻是很平常的一件事,隻是為了在一個人的時光中點綴些許,甚至連清晰的記號都不需要存在。
徐依萌知道女孩並不是為了金錢而演奏,那麼一杯咖啡就足以表達她的敬意,更多的話題其實也沒有意義。雙方能夠體會到這種美好,其實就是最大的成果。
奧拉對這個充滿了智慧的女人感到親近,雖然她從這個女人身上沒有感受到想要的那種的感覺,但也並不妨礙她喜歡她。
布萊徹·考克斯頓的威壓,喬恩·儒勒的精神刺探,每一個末日騎士都有自己的特質,並能給的對方一種精神上的壓迫感。相同特質下,女皇也應該具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吧?雖然奧拉不知道女皇給人的確切觀感是什麼,但想來總不應該是這種平易近人的親近。
奧拉領會下的女皇,其實就是考克斯頓和儒勒所描繪的女皇,那應該是尊貴不可輕諱的存在,而根本不會想到能有這樣溫柔。
奧拉知道,就像是她自己,即便平日裡儘量和普通人表現得一樣,但依舊還有人怕她怕的要死。
“我叫梅奧拉·班戈特,你呢?”
看到她起身要走,奧拉連忙問道。
即便是萍水相逢,她依然希望可以留下一個可以標記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