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李延良轉頭朝室內的諸多軍官點頭致歉後,便跟著那名值哨軍官走出了休息室。
“喲,這位仁勇校尉什麼身份呀?這才剛來一會,就被召進了大樓。而且,還是參謀總長親自麵見!”
“多半是哪個高官貴族的子弟。”
“什麼意思呀?這等紈絝子弟混入軍中,隻會誇誇其談,真要上了戰場,那不得拉稀!”
“你們一個個瞎猜什麼?……我倒覺得他剛才對波斯和阿富汗局勢分析得倒挺有見地的。”
“……”
齊國陸軍規模雖然不大,但架構卻非常完整,分設戰鬥司令部、總參謀部、後勤裝備部和訓練動員部。
既管作戰指揮,又管軍事行政的總參謀部,則向來是陸軍最為權重的部門,其主要職責是,搜集和提供情報,擬定和組織實施戰略戰役計劃與動員計劃,指揮和協調各軍種、各戰區、各武裝組織的作戰行動,掌管軍隊的組織建設、裝備計劃、軍事訓練和行政管理等。
此時,作為總參謀部長官、陸軍驃騎將軍(上將)的盧鴻賓靠坐在一張軟椅上,隔著厚重的辦公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麵前這位校尉軍官。
“李延良?”
“卑職在!”
“你於泰平十六年(1720年),從大興陸軍學校畢業後,至今已服役四年。”
“是,將軍!”
“從你任職單位的各個主官評語來看,你表現還不錯。”
“謝將軍誇獎!”
“你對自身的發展,有何期望?”
“卑職不敢奢望太高,一切服從總部安排!”
“哦?”盧鴻賓玩味地看著這名年輕的校尉軍官,“以你的經曆,怎麼會沒有一點念想?”
“……”李延良抿著嘴,沒有說話,繼續保持著肅立的狀態。
“嗬嗬……”盧鴻賓笑了笑,隨即說道:“總參謀部準備要將你調來入職,任裝備計劃司參謀,你可有意見?”
“卑職服從調遣!”
“鑒於你此前在部隊中卓越表現,以及所立若乾戰功,不日,將晉升你為禦武校尉(上尉)軍銜,希望以後不忘報國之念,恪儘職守,為帝國,為軍隊再立新功。”
“謝將軍!”
“嗯,你去吧。”
“……”李延良向盧鴻賓敬了一個軍禮,卻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躊躇著似乎想問什麼。
“你還有問題?”
“卑職想問……”李延良猶豫了一下,然後大著膽子問道:“卑職想問,此次調職和晉升,是不是因為我的……家世?”
“嗯?……那我問你,此前軍中表現和所立戰功,可曾依賴於你的家世和出身?”
“卑職在軍中任職,從未生出任何私心雜念!”
“那我也可以告訴你,你的調職和晉升,總參謀部也沒有任何私心雜念!”盧鴻賓神情嚴肅地說道:“在我盧某眼中,唯有公平和公正。我不管你是皇室成員,還是高門貴族子弟,但要入了我陸軍之中,自當以軍規條令所行,概莫例外!”
“將軍,卑職明白了!”李延良再次向盧鴻賓敬了一個軍禮,隨後轉身離去。
“嗬,公平和公正?”待李延良離開房間後,盧鴻賓輕輕地靠在軟椅上,冷笑一聲,“若你不是已故樂安大長公主的外孫,陛下的表外甥,你此時怕是還在阿富汗戰區鑽山溝吧。”
“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來。”盧鴻賓坐直了身體,抬頭看向門口。
“將軍,黔州(南非)傳來訊息。”一名宣節校尉(少校)快步走到盧鴻賓麵前,敬了一個軍禮,遞給他一份情報,麵色凝重地說道:“三個月前,海軍西印度洋艦隊南非分艦隊在幾內亞灣與英國艦船爆發武裝衝突。”
“哦?什麼原因造成的?”
“幾艘英國捕奴船要登陸幾內亞灣附近的懷達王國境內收購奴隸,被我海軍艦船攔截,對峙之下,可能雙方沒有加以克製便發生了衝突。海軍部的人正在進行緊急磋商,可能會請命調遣更多的戰艦前往西非地區,以應對不時之需。”
“嗬嗬……”盧鴻賓笑了,“整個歐洲地區,對我齊國商品實施貿易禁令的國家,以英國為最。對此,內閣政府早已生出不滿,責令駐英公使與英國進行了數輪協商,但都未獲得滿意的結果。這場衝突,說不定就要演變成一場戰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