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扶蘇麵前,淳於越語氣激昂。
他仿佛站在了道德製高點上,對於扶蘇進行了批判,他要讓扶蘇羞愧,然後自覺的加入他們,成為儒家的鬥士。
除非是扶蘇甘願為儒家而戰鬥,要不然,以當下的局勢以及大秦帝國的氣象,他們之前的部署根本就是無用功。
多年的苦心孤詣!
數輩人的謀劃,眼看就要成功了,淳於越不甘心在他的手上夭折。
在他看來,皇權之爭,皇長子扶蘇便是破局之人。
喝了一口茶水,扶蘇深深地看了一眼淳於越,道“老師,帝國是父皇的,大秦太子之位以及大秦帝國二世皇帝之位,父皇想要給誰,我都不會阻攔!”
“而且,對於岷君的才華,我也是認可的!”
“岷君乃是帝婿,按照大秦皇族的規矩,在必要時刻,嬴姓的女婿也可以登上皇位!”
“更何況,父皇已經下詔收養岷君為嗣子!”
“老師也是一個讀書人,而且還是儒家大賢,自然也清楚,嗣子的含義!”
“老師,你們太小覷了岷君,也小覷了父皇!”
“儒家已經夠高調了,若是激怒父皇,疑惑著岷君,儒家未必還會存在,他們不是不會殺戮,而是他們在克製自己!”
“可一旦不需要克製了,可想而知他們出手,會有多麼的瘋狂!”
“老師,不管是父皇還是岷君,都不是什麼良善之人,父皇好歹是大秦皇帝,做事還需要考慮周全!”
“但是岷君不是!”
“相比於父皇,岷君才是真正意義上出自軍伍,他雙手沾染了無數的鮮血,對於殺人,他從來都是不在乎的!”
“........”
扶蘇雖然與贏術關係一般。‘
但是兩者交往不少,他自然清楚贏術對於儒家,對於孔氏的不屑一顧。
在蘭州,他其實想了很多。
自然也清楚,贏術當初帶他出鹹陽,將他留在蘭州的原因。
如今淳於越到來,更是坐實了這個猜想。
不管他與贏術的關係如何,至少贏術在儘可能的保存他,而他的老師,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卻要將他推向風口浪尖。
但是,因為多年的師徒感情,扶蘇還是在勸說,在告誡淳於越。
他心裡清楚,不管是他的父皇,還是岷君,對於儒家的忍讓,已經到達了極點。
他不想看到大秦帝國動蕩,也不願意看到帝國對儒家大打出手。
縱然是他不再是帝國儲君的第一候選,但他依舊是帝國的皇子,他自己的利益,與大秦帝國的利益息息相關。
也許是有了贏術的出現,扶反而是看得更清楚了。沒有了有恃無恐,自然會冷靜下來。
“皇長子,你豈能如此自甘墮落........”
這一刻,淳於越對於扶蘇恨其不爭。
他本來覺得很有把握的事情,卻不料,才來就碰壁了,這讓淳於越心中有火卻無處發。
同樣的扶蘇的話,也讓淳於越多了一些警覺。
岷君贏術之赫赫淫威,連皇長子扶蘇都要退避三舍,更何況在大秦朝堂之上形單影隻的他們。
儒家,也需要做出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