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送走了青年,看著手中的竹簡一陣沉默。
當然了,光靠這一枚竹簡,他自然是不會傻到就相信,他還要去試探一下秦王政的意思。
當然了,他不可能親自前往。
但是,在大秦朝堂之上,親近儒家的大臣,不在少數,他可以旁敲側擊。
一念至此,中年人來到了王綰的府上,作為大秦朝臣之中,親近儒家,身份地位最高的人。
隻有在王綰這裡得到確認,他才會相信。
“老夫見過丞相!”
走進王綰的府邸,中年人朝著王綰行禮,道。
“先生不必多禮!”王綰見到中年人,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道“今日先生可是有了空閒?”
“哈哈,老夫來丞相府上討一口酒喝!”
“歡迎之至!”
兩人在書房中談天說地,許久,中年人,道“老夫聽說長公子要前往韓地,說是為王前驅?”
“當然了,老夫隻是為長公子考慮,若是丞相不能說,就不要說了,免得讓丞相難做!”
聞言,王綰看了一眼中年人,他想起了不久之前,秦王政與他的交談,以及城中傳播的些許流言。
“先生是為了城中流言而來吧?”
“嗯!”
對於王綰,關於這一點上,中年人並沒有隱瞞,因為他心裡清楚,王綰雖然心向儒家,但也是十足的聰明人,想要隱瞞,根本瞞不住。
點了點頭,中年人,輕笑,道“自然是有一些這方麵的原因,一來長公子說了入韓的事情。”
“後來,鹹陽城中又有了一些流言,事關長公子,也事關我儒家,老夫不得不慎重。”
“丞相也清楚,我們儒家將一切都壓在了長公子的身上.......”
聞言,王綰也沒有懷疑,畢竟這些事情都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儒家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扶蘇身上。
這也是他與扶蘇關係良好的原因。
心念電閃,王綰朝著中年人,道“先生,老夫隻能告訴你,長公子與公子術會先行入韓!”
“其他的,老夫不知曉!”
聽到王綰的話,中年人心底大喜,但是麵上不顯,而是朝著王綰拱手,道“多謝丞相提點!”
“今日恩情,老夫銘記於心!”
一個時辰後,中年人起身告辭,王綰送出府外。
望著中年人離去,王綰眼中掠過一抹精光,他雖然心向儒家,但他不是傻子,他更是秦王政的心腹,大秦的臣子。
自然清楚,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透露,而且不久之前,秦王政剛剛召見了他,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他要暗中前往韓地,探查韓地的政治是否清明,然後前往前線鼓舞士氣。
若是在往常,這樣的舉動自然不算出格。
但是,秦王政召見他的時間與鹹陽城中流傳出來流言的時間幾乎一致,而且,他是大秦丞相,自然參與了之前的朝會。
自然是清楚,按照當下大秦的軍略部署,根本就不需要秦王政親至前線鼓舞士氣。
而且,不管是他知曉,秦王政更是清楚,韓地世族要做亂。
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出詭異,如今中年人登門,更是讓他將此事的猜測,得到了佐證。
這些人,隻怕不是為了長公子,而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