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於地符界來說,是神一般存在的他,滄瀾今日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恥辱,自己全身的骨頭快要散架一般。
為什麼自己的身體變得如此脆弱?他喉間一甜,吐出一口鮮血,看著急忙向自己跑來的陳紅拚命大喊:“你不要過來,讓我自己緩緩。”
陳紅應聲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滄瀾,後者咬牙解釋道:“應該是兩界穿梭時影響到我的身體,得找些固本培元的東西休養一下。”
控製著力道,陳紅將滄瀾抱回家裡,小心翼翼將他靠在床上,心中也是五味雜陳,要是換做以前,她是肯定不會相信滄瀾所說的話,當然現在她和魏文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
據他所言,自己和魏姐因為被繪卷照耀,身體強度發生了劇變,應該抓緊時間,沉澱自身,凝聚周遭元素,強化自身。
魏文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踏向成為命師的道路。
滄瀾身上那畫卷,竟然如此神奇。
燧紀元下的琳琅星,人族在十四周歲生日來臨的那天,在當地所屬的命師前輩的幫助下,開辟命基,凝聚命力,即可被各國勢力所收納,一生衣食無憂。
隻不過能開辟出命基的人,少之又少,不說萬裡挑一,那也是千百人裡,偶爾能冒出來一個罷了。
並且背後沒有強大的勢力支撐,就算成為命師,也會麵臨潛在的威脅,不知何時何地,命喪何處。
姐妹二人按照滄瀾的指示,盤膝而坐,氣沉丹田,不斷的用畫卷賦予的力量去在腦海裡創造命基。
陳紅比較年輕,在纂刻命基時更加的有靈感,開辟的速度也相對快些,但是魏文因為方才教訓那些混混消耗了些氣力,再加上自己過了三十歲大關,在這方麵已然露出了吃力的神情。
滄瀾看到外麵那些人已經狼狽逃去,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會去找自己攀附的那些大哥來彙報這個事情,但滄瀾正有此意,剛才找完繪卷,他就在那些昏迷了的壯漢口袋裡,找出了些錢包財物,用魏文家裡的紙筆寫了張借條,塞進他們的口袋裡。
關鍵時刻,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在這所謂的歸裳國,自己不會說也聽不懂這裡的語言,不用說找那潛藏的星獸了,自己離開這家門,都是寸步難行!
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塊玻璃,滄瀾有些好奇的將其握在手上,結果那玻璃麵板突然亮起一幅畫麵,上麵赫然是一位妙齡少女,搖曳著舞姿,一襲淡紫紗衣,絲綢麵料的錦袍包裹著那優美的曲線,被記錄在這最美的一刻。
滄瀾看出這上麵的人就是陳紅,沒想到她還有這麼唯美的一麵。
伸手一劃,發現屏幕上顯示出一串字符,是自己認不得的西承語言,研究不了他也隻能作罷,將這玻璃板放回原處,看向周圍的其他東西。
不得不說,麵對西承大陸和東方這天差地彆的文化體係,自己接下來該規劃一下了。
在此之前,他果斷的拿起桌子上陳紅吃過的半片麵包,塞進嘴裡。
自己竟然會餓?
在術文符域的神符會源源不斷的滋補自身,他從來沒有體會到饑餓的感覺,可是自己好歹是運筆境界,體能消耗竟然這麼快。
他回頭看了看兩位入定的姐妹,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多三天,她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是地靈期命師了。
當然他也沒有浪費時間,來到衛生間,將自己反鎖起來,從那襤褸的袖口裡掏出本命繪卷,緩緩打開。
隨著畫卷內容顯現,映入滄瀾眼眸,那纖雲漂浮,青山蒼天在其中分裂,這波瀾的山河,是滄瀾在術文符域的精華領悟,被他用畫筆書寫於這繪卷。
看著自己筆下的白雲澗,勾起了自己在天符界時的回憶。
外公的慈祥,父親的嚴厲,母親的寵愛。古人雲,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承載了太多的幸福,突然遭受這般變故,滄瀾的內心,並沒有他表麵上那麼堅定。
現在便出現一個問題,自己和本命繪卷的聯係已經斷了,而自己現在又沒有任何命力,簡直是……弱如狗。
時間飛快的流逝,白天一天的時間,滄瀾翻出了魏文家裡的詞典及有關西承語言的學習教材,開始研究學習,在學識神壇進修的時候,長輩教導過術文符域乃是庇護東煌大陸的天符界,其本源,與東煌大陸息息相關。
而這西承大陸之上,便是西方天符界聖翼符域,雖然陳紅魏文並不知曉這些,但滄瀾相信,這歸裳國,肯定有和其天符界聯係的方式,隻要找到並聯係上聖翼符域的羽元族,自己對付這星獸的勝算,又多了幾分。
所以他飛快的學習著西承的語言、知識、文明。書籍上的筆墨,仿佛化為沉澱已久的學識,湧入滄瀾的腦海。
A7區福斯劇院。
這是聖羅倫索地下最大的一家劇院,遍布著整座城池最黑暗,最肮臟的行當,表麵上燈紅酒綠,鶯歌燕舞,實際背地裡的種種勾當,數不勝數。
並且,陳紅魏文姐妹,曾經就在這裡上班,出賣著靈魂和尊嚴。
隨著魏文身材發福,容貌也不再年輕,手上沒有生意,給劇院帶來不了效益時,她被趕了出去,好在她這些年作為劇院的工具,不單單的隻為其盈利,順帶的建立了一個圈子人脈,幫助自己度過了最困難的時期。
在那金碧輝煌的牆壁背後,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密室,這鎏金碧宇,在珠寶的點綴下,已然還保留著大氣宏偉,可見這密室的空間是多麼的寬闊。
進門正前方傲立著一座金獅,獅身下一把石椅,一個頭戴鋼盔的男子安詳的靠在上麵。
在他身旁站立著的是同樣帶著頭盔,隻不過是鐵器打製。
這二位便是福斯劇院的話事人,道上號稱鋼爺鐵父,他們早年就是靠著殺伐果斷的秉性,再加上廣闊的人脈,一步一步坐到這個位置,受萬人景仰。
隻是今天的鋼爺,心情有些不太好。
俯視著地上顫顫巍巍的一眾大漢,看到他們身上那有深有淺的傷痕,他那微眯的雙眼閃過一道寒芒,但又很快的恢複正常。
“被一個女人給收拾成這樣,還好意思回來?”震怒的聲音傳到那幾個壯漢耳中,當即將他們嚇成一團,瑟瑟發抖。
一旁的鐵父看著這些沒用的廢物,伸手一揮,便有手下會意,主動上前將那些大漢拖了下去,至於怎麼處理,就無人知曉了。
“昨夜的新聞你們都看了吧?最近都消停點,全世界的注意力,可都在咱們這裡。”鋼爺用手托著額頭,向手下吩咐道,最近教會盯的緊,他可不想無故的惹上什麼得罪不起的勢力。
“父親,那魏文的事情就不管了麼?如果他們所說是真的,那麼很有可能那女人獲得了什麼開辟命基的辦法,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能讓她有這本事的解釋了。”鐵父在一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