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項燕沒有半點的欣喜,而是朝著楚王負芻一字一頓,道:“王上,臣以為國運在人,不謀於天。”
“秦人善用離間,當初的趙國李牧與趙王一事,就在眼前,當初長平之戰,依舊如此,我等不得不防!”
這一刻,項燕是壓力如山的,對於秦國的操作,他自然是心驚膽戰,特彆是秦人上下一心,秦王政駕馭一國,如臂指使。
這種恐怖的凝聚力,是楚國不曾有的。
這種差距,對於大戰的勝負,影響極大。
“稟王上,近日確有種種流言散布於民間,是否是秦人所為,尚未有結果。”
令尹昭和朝著楚王負芻以及項燕,道:“也有可能是商旅往來,傳播的消息。”
“以老臣之見,我楚人乃祝融之苗裔,是為火德。”
‘秦人乃伯益之苗裔,是為水德。以五行相生相克之論,水能滅火,火亦能克水。”
“以當下而言,我大楚占據主場,自然一戰而勝。”
“令尹所言甚是,我大楚此戰,當大勝!”這一刻,楚王負芻也是大笑,道。
這一刻,大司馬提起了正事,朝著項燕,道:“不知大將軍如何謀劃破秦之策?”
聞言,楚王負芻也是開口,道:“寡人也想聽聽,大將軍有何謀劃?”
“稟報王上,諸位!”
聽到這話,項燕朝著楚王負芻拱手,然後正色,道,“秦人南下之時,老臣便下令各軍隨時迎擊秦軍。”
“然而,秦軍始終不出戰。”
“我軍將士多方挑戰,秦軍隻用強弩還擊,依然堅壁不出。”
“老臣以為,王翦深溝高壘,必有長遠圖謀,我軍當做好長久之戰的準備!”
“秦軍避戰?”令尹與大司馬尚未說話,楚王負芻先不高興了:“秦軍堅守不出,我軍為何不強攻破壘?”
“若能強攻,老臣何樂而不為?”
這一刻,項燕也有些無奈,朝著楚王負芻,道:“我軍難以強攻,王翦率軍六十萬,非十萬之眾。”
“老臣觀察,王翦此舉根本就是要與我軍長期對峙,以待我軍疲弱時機。”
說到這雷,項燕憂心忡忡,道,“王上,我大楚若以淮北為根基抗秦,國力實難與秦國長期對峙。”
“老臣以為,我大楚當走第二步:兵撤淮南,水陸並舉抗擊秦軍……”
這一刻,楚王負芻臉色難看,朝著項燕,道:“若是放棄了淮北,郢壽便成了一座孤城,大將軍可曾想過這些?”
“放肆!”大司馬景檉臉色陰沉。
與此同時,令尹昭和開口,道:“畏王翦如虎,大將軍是我楚人的大將軍,豈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慎言!”
這一刻,楚王負芻打斷了昭和的話,朝著項燕,道:“大將軍,一旦放棄了淮北,我大楚將會再無希望。”
“已經放棄了陳地,我大楚失去了商路,若是在放棄淮北,就意味著我大楚失去糧倉。”
“一旦糧草出現問題,這六十萬大軍,甚至於不用王翦進攻,就會潰敗!”
“現在乃是多雨時節,大將軍可曾想過這些?”
這一刻,楚王負芻,有些恨鐵不成鋼,他想要的是項燕一戰而下,不是一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