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粟沒想到對方這麼激動,忙把那銀發女修怒闖煙雲洲的事說了。
欒書淵聽完:“原來是她,謝雲招。”
這聲音裡帶著化不開的苦澀。
他手心翻轉,一個藥瓶子出現在掌心:“這是我欠她的,下次你見到她就告訴她,世上沒有陰靈骨,更沒有起死回生之術,讓她早日解開心結。”
趙一粟:“不是,我跟那位女修不熟的,這東西您還是親自轉交吧。還有,您二位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您要不然展開說說?”
欒書淵強行把東西塞到她手裡:“你們走吧,我沒心情待客。”
趙一粟:“不是,您使喚人不給跑腿費的嗎——”
長長的尾音在空中拖著,九品大修拂袖一揮,兩個人瞬間從屋裡消失。
等兩人再次睜開眼,已經重回了煙雲洲內。
趙一粟手裡還拿著那個被強行塞到手裡的藥瓶子:“可惡,一點瓜都沒吃到,還被迫免費接了個傳話跑腿的差事。”
無奈地將藥瓶子收起來。
“趙一粟,大恩不言謝。”東方禹很認真地對她說:“我要回天劍門了,下次相見不知是何年,萬望珍重。”
“知道是大恩,就給一句話?也不說來點報酬。”
說著朝東方禹攤開掌心。
剛湧上來的一點離愁就這麼被趙一粟的話給衝淡了。
“趙一粟,你怎麼這麼俗?三句話不離錢,好歹也是六品了。”
“我就是個俗人,六品是俗人,以後九品也是俗人,這叫不忘初心。”
東方禹用力打了一下她的手掌:“我沒錢,告辭!”
轉身就飛走。
他也要快點修煉,快點晉升,終有一日他會走入魔界舊都城,揭開師兄拚死帶回來的真相。
趙一粟指著他的背影叫嚷:“堂堂天劍門東方家族的嫡係後人,這點報酬都不願意給,真是越有錢越摳門兒——!”
趙一粟目送東方禹離開,轉身時,眼中的市儈渾然不見,變成了難掩的凝重。
月色寒涼,將她的身影勾勒得伶仃孑然。
她披著月色找了間客棧落腳,進門就開始回想欒書淵的那句話。
“有人把壽元給你了。”
什麼意思?
重塑內丹的時候,江雲塵犧牲了自己的壽元?
趙一粟將命格盤點亮,細細查看,可無論怎麼觀察都瞧不出什麼端倪。
看來這事要當麵問江雲塵了。
為了讓心靜下來,趙一粟拿出了丘左給他的符術竹簡,開始潛心畫符。
升級六品,她畫符的能力有了質的飛躍。原本在丘左的斥罵下也畫不好的幾個符眼,全都一筆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