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凝和任景華還未靠近那處戰場,就已經能感受到遠處傳來的強大的神識之力。
“八品修士?”顧千凝不太確定地說:“已經有高修前去支援了嗎?”
在她的認知中,趙一粟和江雲塵還是六品。
她說完又有些疑惑:“可是這個神識的感覺,還有天火的氣息,明明就很像江雲塵和趙一粟,八品修士中我想不到還有誰修過天火。”
旁邊的任景華忽然喃喃道:“他倆不是六品,是七品。不對,或許已經八品了……”
顧千凝:“你在說什麼?”
任景華:“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大概是瘋了,不對,是他倆瘋了。”
黑暗的雲層中再次出現了雷龍的身影,這一回江雲塵的身影出現在那道雷龍下方,儘管離得很遠,但熟悉他的兩個人還是一眼就識彆出來。
江雲塵翻身騎上蒼稷,手裡的高階法印一次成型,重重朝下印在了一個魔王的身上,那功法的氣勢,分明就是一個強大的八品修士。
顧千凝和任景華已經看傻眼了。
八品……八品?!
江雲塵已經八品了?!
此時戰場中心的趙一粟已經撐得夠久了,好在江雲塵已經完成任務,把三隻魔王的死穴都告訴了她:“神庭,全在神庭!”
趙一粟鬼魅般地扯了下嘴角:“正好,我認識的穴位不多,偏偏記得神庭。”
兩人說話間,催日弓還在不斷朝他們發射,三個魔王形成近攻,應麒的催日則是遠攻,遠近交替,在高空中形成了一道互有補益、攻守相宜的戰術,江雲塵費儘心思,也就隻能勉強在其中穿梭,卻毫無還手之力。
他不知道趙一粟打算怎麼對付三隻魔王和應麒。
這時候,趙一粟大喊一聲:“江雲塵,借蒼稷一用。”
江雲塵不明所以,儘管把蒼稷讓給趙一粟,會讓他失去最後一道防禦,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從蒼稷背上跳下。
趙一粟劃破虛空,淩空拽住了蒼稷的尾巴:“好龍,委屈你一下。”
她手裡出現了兩把滿月刀。
江雲塵不明白,難道她是想用蒼稷卷住彎刀,形成一種稍微遠程些的攻擊方式?但這對於可跨越千裡追殺的催日弓來說,仍舊不值一提。
心中的疑惑尚未打消,他看見趙一粟把兩柄彎刀以刀柄相接的方式,對上了。
兩把彎刀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弓形。
彎刀兩端早就出現過明顯的豁口,從前趙一粟不明白為何如此,直到多次麵對魔王的催日弓她才懂得,滿月刀本就是弓,那尖刀的豁口是為弓弦而準備的。
滿月是有主之器,螭吻也是有主之器,它們的前任之主正是原本的魔魂,是現在的趙一粟。
趙一粟將蒼稷作為弓弦,緊緊地係在了豁口處,螭吻之箭搭在上方,開弓的人在盛大的天火之下,如同射日之神,又如同太陽本身。
她的額間印出了一個完整的滿月,隻是她自己並不知道。
應麒盯著那道身影看,隻覺得心中漸漸生出了一種恐懼感。
她是誰?
為何她的弓可以比催日弓更加強大?
還說是她那把才是真正的、屬於魔魂的催日弓呢?
無數的疑問在眼前鋪開,回答他的隻有趙一粟如死神般拉滿弓弦又鬆開的手——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