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粟感覺不到疼,儘管正有無數道攻擊落在她身上,但她舍不得分出一點點的靈力用來做結界。
沒有時間了,要快!要快點!
她是個真正的瘋子,手起刀落,隻砍脖頸處,絕不落空!一雙彎刀在她手裡被使得出神入化,她身上的每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換來的是一顆又一顆的魔修人頭。
那些人頭被她用靈力全都拋到了刑天的雕像上,很快就雕像的斷頸處就已經堆不下了,更多的人頭落在了雕像的肩膀上、手臂上、大腿上和地上,血肉模糊,恐怖至極。
然而這些人頭還在不斷增加,好像魔鬼在可憐刑天那個無頭之神,要把全天下的人頭都送給他一般。
殺!殺!殺!
趙一粟的心裡隻有這一個念頭,殺!殺快點!全殺光!
通通給我死!!
定坤城儼然成了一座真正的地獄之城。死去的魔修散出了更多的魔氣,正被陷入瘋狂的趙一粟快速吸收。
但她殺的魔修實在太多了,魔氣濃到她壓根吸收不過來,已經把她周圍壓得暗無天日。有狡猾的魔修把這些魔氣當做最好的偽裝,躲進去偷襲——“撲!”
伴隨一聲悶響,這人感覺自己的法器紮到了肉裡,心中不由得暗喜:發財了!
趙一粟側腰被法器貫穿,帶下來一塊血肉,更多的魔修見狀衝了上去,每一個人眼中都冒著癲狂。
趙一粟握著刀的手因為生理性的疼痛而微微顫抖,她頭一回暗恨自己為什麼這麼命硬,怎麼還不快點昏倒,她得昏倒,才有機會讓靈魂碎片蘇醒。
該死的。
麵對四麵八方那些惡鬼般的魔修,趙一粟心中毫無畏懼,她一次又一次地舉起刀,殺到胳膊都快被揮脫臼了,一個巨大的月形正在她的身後浮現,隨著她的戰意越凶,這月影就從缺變圓,漸漸的,漸漸的……直到真的有了滿月的形狀。
趙一粟當然沒閒心看這一切。
殺吧,殺到最後一刻。
江雲塵還在等你。
而你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
在這片亂戰中,終於有人發現了不對勁,大喊道:“她是魔?她在吸收魔氣!”
“放屁!她怎麼可能是魔?你見過魔能使靈力的?她這是靈力耗空,想吸魔氣飲鴆止渴。”
“肯定是快死了!”
……
然而更多的人衝上去,卻隻是留下了更多的人頭,趙一粟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把人頭拋向雕像上了,無數的頭顱落在她的腳下,形成屍山血海,定坤城的空氣中都彌漫著血液的腥臭味,濃到令嗜血的魔修都難以招架。
瘋狂衝上去的魔修也逐漸喪失了理智,死戰的氣氛是會傳染的,竟讓這些最自私的魔修也忘記了逃跑,隻顧著進攻,他們總覺得差一點,就差一點了,馬上就能把這個八品女修剁碎了!
他們並沒有看清,那個他們口中快要死了的人,眼睛中正燃起紅光。
趙一粟體內的靈魂碎片終於開始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