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皺了皺眉。
她覺得廖警官這話很不嚴謹。
就好像已經認定男人是她打死的一樣。
萬一那人是突發心臟病死亡的呢。
於是沈清道:“我在擊打對方的太陽穴後,對方倒下去了。
但我並不知道他那個時候是否還活著。
因為我接下來也陷入了昏迷,所以我不確定死者真實的死亡時間。
至於他的死因,法醫應該比我更清楚。”
廖警官冷冷地看了沈清一眼,然後在本子上記錄下沈清的口供。
隨後,廖警官又問了幾個問題,沈清一一作答。
很快,法醫那邊也傳來了死者的屍檢報告:
死者死於顱內出血,太陽穴處有明顯擊打痕跡,且在死者身上找到了沈清的指紋。
沈清看著那份屍檢報告,心情有些低落。
本來她還懷著僥幸心理,希望那人是突然發病死掉的。
現在看來,她的確是背上了一條人命。
沈清歎了一口氣,“廖警官,按照我國法律規定,這種情況下,我是屬於正當防衛,所以即使不小心殺了人,也不用承擔刑事責任。”
廖警官意味深長地看了沈清一眼,說道:“那可不一定。”
沈清眯了眯眼,“廖警官,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廖警官沒有回答,隻是摸了摸帽簷,厲聲道:
“沈清,你有沒有在對方喪失行動力後,繼續對其施加暴力?”
“嗯?”
聽到這話,沈清眉頭瞬間擰起。
她明白廖警官話裡的意思。
廖警官這是在懷疑她當時製服對方後,依舊對其進行毆打,導致其死亡。
按照龍夏國法律規定,如果對方的暴力侵害已經被成功製止,但依舊進一步傷害對方,則屬於“防衛過當”。
如果案件被認定成這樣,那麼她很可能會因為“故意傷害罪”受到刑事處罰。
雖然這種情況,一般會減輕處罰,但是......
沈清很敏銳地感覺出,這個廖警官是在針對她。
如果這個廖警官是真的想搞她,那麼她的處罰也不會減輕到哪裡去。
知道廖警官絕非善類。
沈清也沒了好臉色,她一向懶得偽裝,直接開門見山道:
“廖警官,不管你想給我定什麼罪名,最後都是要由檢察廳批準的。”
言外之意就是,檢察廳在刑事司法方麵的話語權,要大於警視廳。
就算警視廳想給她定罪,也得檢察廳批準才行。
廖警官沒有想到沈清竟然直接戳破了他的小心思。
一時間覺得有些尷尬。
在官場上,有人想做什麼事,大家就算都心知肚明,也不會直接拿到台麵上來說。
說話也都是拐彎抹角,跟加密聊天似的。
像沈清這樣打直球,一上來就戳破的人,真不多見。
廖警官審視著沈清,就像在看一個怪胎一樣。
他不明白沈清這樣的人,為什麼能在官場上混得風生水起。
“沈組長,廖某一直憑證據辦事,絕對不會汙蔑任何人。”
廖警官的意思是說,他可不是想給沈清定什麼罪名,他隻是實事求是罷了。
此時,沈清已經看透了廖警官的想法,她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緊接著。
沈清又在腦海裡回憶起了,她昏過去之前和醒過來之後的現場畫麵。
沈清的記憶力超群,她腦中的記憶畫麵堪稱錄像回放。
現場畫麵的每一處細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沈清的大腦將兩幅記憶畫麵提取出來,並在腦內做了對比。
她發現男子屍體在後來竟然偏移了3到4厘米,衣服上的褶皺和頭上的淤青也有了變化。
而且頭部還多出幾處不起眼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