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離去的身影,謝承運氣的胸膛起伏個不停,他大罵道:“你才是蠢貨,你才什麼都不懂!”
謝承運的父母,就是在一場抗洪救災行動中犧牲的。
當時謝承運才六歲,舉辦葬禮的那天,父母的所有同事都來了,他捧著靈位哭了很久很久。
當時這件事上了報紙,謝承運收到了很多人的關心,也有很多人稱讚他父母的壯舉。
謝承運也為自己的父母感到驕傲和自豪。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事慢慢淡出人們的記憶,漸漸地,沒有人再起過謝承運的父母。
整個世界好像都忘記了那對烈士夫妻,也忘記了他們還有個六歲的孩子。
謝承運因此整日鬱鬱寡歡,謝之章便安慰他,最起碼獲救的人會永遠感激,永遠銘記。
但可笑的是,謝承運父母救下的幾個孩子,最後卻走上了歧途,成為了偷竊犯、搶劫犯。
謝承運覺得很可笑很氣惱,很替他的父母覺得不值。
他父母拚死救下的人,卻是社會的敗類!
所以,當謝承運看到消防隊長帶著一隊新兵,冒死去救歹徒的時候,他覺得不值,覺得非常愚蠢!
謝承運站在原地狠狠跺了跺腳,他想到了犧牲的父母,想到了那個日夜淚流滿麵的六歲孩子。
然後又想到了那個娃娃臉的新兵,想到了葬禮上的白花,想到了抱著遺詔痛哭的老人。
“真是傻逼!傻逼!大傻逼!他媽的怎麼這麼傻啊!”
謝承運咒罵了幾句,然後像風一樣跑到山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了一個消防兵的裝備。
緊接著,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中,謝承運戴著防煙麵罩,雙手抱著滅火設備闖進火牆,去追趕先前的那撥人。
“媽呀!那不是謝承運嗎!市長的侄子啊!他到底在乾什麼?”
“他是瘋了嗎?不要命了?快快快!快報告市長,快把這件事告訴市長!”
“完了完了完了,亂套了亂套了!”
謝承運前腳闖進火場,消息後腳就傳到了謝之章的耳朵裡。
謝之章差點被嚇得心臟驟停,他扯著張守先的衣領,眼角噙著淚花道:“一定,一定要把他帶出來,不然我沒臉去見他父母啊.....”
由於謝承運的關係,西部山崖一下子成為了重點救援區域。
十幾輛消防車停在了山腳,幾十個高壓水槍齊齊噴射,火牆和水槍碰撞在一起,發出噗呲噗呲的聲音。
一大團一大團的白霧蒸騰而起,熏得人看不清方向。
火光中,謝承運追上了先前那支消防小隊。
消防隊長看到謝承運追了上來,頓時大吃一驚,“你....你怎麼追上來了?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謝承運朝消防隊長翻了個白眼,“你們來乾什麼,我就來乾什麼,你們是來救人的,我也是來救人的,隻不過我們要救的人不一樣。”
消防隊長一聽,頓時瞪大了雙眼,“什麼?你要去救誰?還有其他人也被困在了這裡?”
據他所知,這一片區域除了山崖上的歹徒,沒有其他被困的人了。
謝承運撇了撇嘴角,沒有說話。
他隻是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蠢貨。”
謝承運也跟著闖進火場,其實不是要救那些歹徒。
他是想救下這批冒死衝鋒的戰士。
他知道,隻要自己在這裡,這片火場肯定會受到重點關注,他們很快就會得到更多更有力的支援。
生還的希望才會更大。
在眾人的努力下,西部山崖的火勢逐漸變小。
火圈越縮越小,裸露地表的黑色焦土泛著陣陣白煙。
另一邊,謝承運和消防小隊成功登上山頂,救下了舉著白旗的雇傭軍。
他們返程的時候,滔天的火勢已經褪去,情況也沒有之前那樣凶險。
消防隊長手搭著涼棚,眺望著山腳下,有些疑惑,“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那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消防士兵戳了戳謝承運,“謝哥兒,你要救的人在什麼位置?”
謝承運轉身笑了笑,“哦,他不在這裡,我弄錯情報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