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你指的是方經天他們?”
“還有胡學士。”
杜蘅輕輕一笑:“學士的官階雖然不低,但這隻是個榮譽稱號,沒有什麼實權的。”
“你要實權是不是?我也認識幾個實權的官吏。”
“那你倒是叫他們過來啊,看他們管不管得了金吾衛的事。”
鳳姐恨恨的道:“今晚是不行了,但你給我等著,陳骨不過區區一個都尉,都尉上麵還有中郎將,中郎將上麵還有將軍、大將軍、上將軍,我總能找到可以對付你們的人。”
“你要怎麼對付我,那是以後的事,反正今晚彆打擾我和杼秋姑娘的好事。請吧!”
“咱們走著瞧!”鳳姐暴走出了房間。
能在霖樓做生意的人,多少背後都有關係,每家酒館和青樓可能都有一些官吏參股。
就像胡姬酒肆,背後的東家現在就是蔡太師的次子蔡金虎。
即便官吏沒有直接參股,商家也會定期去給背後的勢力送去一些孝敬。
但這些勢力會不會為商家出頭,那得看商家出的誠意,同時也得看遇到的事有多大,對手能不能得罪。
總之,背後的人是不會為了幾個錢,讓自己冒險的。
一旦解決不了,他們就會選擇獨善其身,讓商家獨自承擔風險,甚至眼睜睜的看著它自取滅亡。
商家也不過是他們斂財的一種工具而已。
工具有很多,而他們的身家性命,就決不能跟工具綁在一起。
杜蘅關起了門,掀起珠簾,走進裡屋,坐在一張紅木小桌旁邊,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看都沒看坐在床邊的鳳杼秋。
這讓鳳杼秋有些奇怪,畢竟以為他是好色之徒,進門之後,必然猴急的會撲過來。
可是這廝竟然慢條斯理的喝茶。
閨房之中,安靜,與外麵的喧鬨以及鳳杼秋淩亂的心緒,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你,你什麼意思?”鳳杼秋像是有些看不懂似的,問道。
“什麼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梳籠嗎?”
杜蘅輕笑道:“你等不及了?”
鳳杼秋橫了一眼,雙頰飄起一抹淡淡的紅暈,默不作聲。
杜蘅自顧自的喝著花茶,花茶帶著一股奇特的香氣,閨房之中也有一股清香。
“你得罪了鳳姐,她不會放過你的。”看到杜蘅又不說話,沉寂的氣氛有些尷尬,鳳杼秋沒話找話似的說道。
“她能對我做什麼?”杜蘅不以為然的道。
“你以為能在霖樓開青樓,背後沒有一點勢力?”
“有勢力那又如何?”
“她至少能讓你在金陵待不下去。”
杜蘅端著琉璃茶杯,輕輕的在二指間轉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就讓她試試吧,我順便也看一下鳳來閣背後到底是些什麼人。”
“杜家都完了,你還有啥可豪橫的?”
杜蘅笑而不語。
自從他和爺爺被發回原籍,他就知道有人不想杜家繼續待在金陵,也不想杜家再出現在朝堂上。
所以這次杜蘅重新回到金陵,必定有人蠢蠢欲動,同時也有人會擔心害怕。
喝了一杯茶之後,杜蘅起身,朝著床邊走去。
鳳杼秋頓時緊張起來,伸手從被褥中摸出了一把剪刀,瞬間抵在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