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舞台對麵的位置站起了一個人,目光穿過舞台曼妙舞姿的身影,發出了一聲冷笑:“嗬嗬,這不是杜蘅嗎?”
杜蘅循聲看去,認出了是從前在金陵的對頭,苗淼。
之前杜仲官拜從二品上將軍,杜蘅身為杜家的嫡長孫,雖然不是囂張跋扈之徒,但卻一身血性,遇到一些欺行霸市之徒,他也絕不客氣。
苗淼,起居郎之子。
雖然起居郎從六品上的小官,但對於普通百姓而言,那就是天王老子的存在,苗淼仗著是官宦子弟,當街調戲良家婦女,被杜蘅的前身揍了一頓。
由於當時杜家尚未被抄家,所以苗淼選擇息事寧人,甚至起居郎還甚至到杜家登門道歉。
可是現在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苗淼拎著一隻酒壺,搖搖晃晃走到杜蘅麵前:“真是巧啊,在胡姬酒肆還能見到你,你不是被發回原籍去了嗎?怎麼著,懷念金陵的生活,偷偷跑回來了?”
“苗公子,這人誰呀?”旁邊跟苗淼相熟的一個中年男人問道。
“他你都不認識?之前科舉舞弊的杜蘅杜公子啊。”
“喲,杜家不是被抄家了嗎?”
苗淼幸災樂禍的笑了笑:“沒錯,現在杜仲都被貶為庶民了,哈哈,估計現在生活都很困難吧?杜蘅,這個胡姬酒肆,可不是從前的胡姬酒肆,這裡消費很貴的,你口袋裡有幾個錢啊,能到這兒來喝酒賞舞?”
“怎麼著?苗公子想要替我結賬?”杜蘅玩味一笑。
“終歸相識一場,替你結賬也不是不可以,嗬嗬,可你之前打過我啊,隻要你肯乖乖跪下,給我磕頭認錯,你今天的賬就算在我頭上了。”
“之前打你,那是因為你該打。”
苗淼臉色一變,冷笑道:“杜蘅,你以為你還是上將軍府的公子哥兒呢,說話依舊這麼囂張,你不知道你自己現在什麼身份嗎?”
“我什麼身份啊?”
“你什麼身份?嗬嗬,虧你問的出口?你如今不過一介布衣,你在本公子麵前擺什麼譜?”
“擺譜的人是你吧苗公子?”杜蘅淡淡的抬頭看著苗淼,“區區一個起居郎之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哪一家王孫公子呢。”
“我爹好歹是從六品上的官員,你爺爺呢?現在隻是一個草民而已。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跟我叫囂?”
提起從六品上的父親,苗淼臉上還是出現了驕矜之色,目光掃視杜蘅身邊的卡斯麗,笑道:“挺會享受的嘛,還叫了個胡姬陪酒。”
“你,過來,陪我喝酒!”苗淼指著卡斯麗道。
卡斯麗沒有說話。
苗淼直接動手去拉卡斯麗:“都是出來賣的,你在本公子麵前裝什麼呀?”
“放開她。”杜蘅冷聲阻止。
苗淼似乎就是為了激怒杜蘅似的,冷笑道:“怎麼著杜蘅?你要跟我搶女人?嗬嗬,你也不照照鏡子,你現在哪有資格跟我搶?”
啪!
杜蘅直接上前,一記耳光招呼過去。
苗淼一個踉蹌,差點沒有跌倒。
“潑才,你區區武夫,敢跟我動手?”苗淼大聲叫嚷。
座中幾個跟苗淼認識的文人也都站了起來:“杜蘅,你乾什麼?仗著三腳貓的功夫,你敢毆打起居郎之子,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