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藥酒樓拿到市署文牒的消息,很快傳到花雨庭耳中。
花雨庭頓時緊張起來,從這他也能看出市署的意思,這是準備扶持杜蘅跟他對著乾啊。
他立即又將酒食行的四個主事請到家中。
在客廳上,分座而坐。
花雨庭又讓下人沏茶上來。
“都聽說了吧?杜蘅這廝拿到市署的文牒了。”
“有了文牒,並不代表他生意就能做得下去,市署難道還能幫他做生意不成?”謝掌櫃滿臉不屑的道,“廣陵八大樓,可沒他紅藥酒樓什麼事。”
老喻端著茶杯,緩緩的道:“老謝,你未免太輕敵了,不說紅藥酒樓,就拿近水樓來說,就憑這兩個月的火爆,早已能與咱們廣陵八大樓比肩了。”
花雨庭道:“不錯,原來一直以來小瞧了杜蘅,才讓他一步一步的壯大,現在不能讓他繼續壯大下去了,否則廣陵將無咱們的生存空間。”
“現在杜蘅手握鬆花蛋和味精,咱們拿什麼跟他競爭?”戚曹氏憂心忡忡的道。
“鬆花蛋也就罷了,味精這個實在打不過啊。”鄒掌櫃道。
謝掌櫃看向花雨庭:“花行頭,咱們應該想辦法把味精的渠道給搶回來,先派幾個人盯著,杜蘅總會跟賣家交易的。”
“你以為我沒派人盯著嗎?”花雨庭道,“杜蘅這段時間沒有出城,倒是看到杜家的管家幾次出城,但跟著跟著就跟丟了。”
謝掌櫃道:“也就是說,味精的渠道不在咱們廣陵。”
戚曹氏道:“肯定不在廣陵,要在廣陵,咱們能不知道嗎?”
“原先以為味精是從番坊出來的,但沒想到番坊的味精,竟是杜蘅給的,說起來這廝掙的都是咱們的錢。”鄒掌櫃憤憤的道。
“花行頭,這你得想個辦法啊,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啊。”謝掌櫃道。
花雨庭看著四人一眼,他似乎就等著這句話,他做這個行頭,必須拿出一點本事,否則這幾位主事也未必臣服於他。
“之前我派柳管家去了南詔國,不日便會從南詔國帶回鬆花蛋,還有鬆花雞,想必能與杜蘅的鬆花蛋一較高低。”
“你那鬆花蛋與杜蘅的鬆花蛋有何不同?”戚曹氏問。
“據柳管家派人帶回的書信來看,與杜蘅的鬆花蛋確實有些區彆,具體區彆多大,我沒有看到實物,倒也不好說。”
戚曹氏道:“就算咱們有了鬆花蛋,那也沒用啊,關鍵得有味精,味精掌握在杜蘅手裡,咱們酒樓的菜便不能與杜蘅相比,庖人的廚藝再高,也不如一勺味精管用。”
“酒樓酒樓,最重要的因素應該是酒。”
戚曹氏心頭一動,抬眼看向花雨庭,她似乎有些明白花雨庭的意思,說道:“你是想從酒入手?”
“不錯,咱們沒有味精,但咱們有好酒啊。我花家也是有酒牌的人,我請了專業的酒娘,釀出的春竹葉和秋露白,在廣陵可是首屈一指的。而你們四位,也都是有酒牌的正店,就拿酒跟杜蘅拚一拚。”
老喻道:“可是杜蘅也有酒牌。而且據我所知,他在自家的偏院開辟出了一個酒坊。他似乎也在釀酒。”
花雨庭輕笑了一聲:“他釀的酒能跟咱們的酒相比嗎?老喻,你當年也是廣陵的釀酒大師,什麼時候對自己的手藝這麼沒有信心了?”
老喻哂然一笑:“倒也不是沒有信心,而是杜蘅這廝做事往往出人意表,他費儘心思拿到酒牌,誰敢說他沒有兩下子?”
“是啊,我聽說今天他們宴請賓客,拿出了一種叫春釀的酒,聽說口感很不錯。”鄒掌櫃說。
花雨庭道:“不過是那些賓客奉承他的話。從今天起,咱們把酒價降下來,就跟杜蘅打價格戰!”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本錢跟咱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