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荊欲哭無淚。
無奈,隻能先將那一件齊胸襦裙穿上,粉紅色的,裡麵沒有搭配中衣,感覺空蕩蕩的。
何媽媽送著樂荊從後門出去,樂荊左右看了看,沒人,這才躡手躡腳走向巷子口。
而在此刻,巷子口,一群文人雅士,正對著牆麵貼著的詩詞議論紛紛。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這兩句堪稱千古絕唱啊。”
“還有這一句,春蠶到死絲方儘,蠟炬成灰淚始乾,工整對仗。”
“欸,你說這些詩誰寫的?也不署名,就貼在牆上。”
“會不會是杜公子寫的啊?他之前的詩詞,都不承認是自己寫的。”
“欸,那不是樂博士嗎?怎麼穿著女人的衣服?”
“而且還是粉紅色的,好騷啊!”
圍觀人群之中,有幾個是廣陵府學的學子,即便樂荊穿著女人的衣服,但還是被一眼認出來了。
“樂博士!”
樂荊心中叫苦不迭,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幾個學子追了上去。
……
距離何媽媽院子不遠的地方,就是馮家的正宅。
白柳沒有等到樂荊,怕誤了時辰,就帶上了媒婆,先到馮家過來。
提親這種事,一般男方要親自來。
但如果有事來不了,可以讓媒婆代表。
媒婆能說會道,把馮仁機哄得很高興,加上白柳之前又是馮仁機在私塾裡的同窗,議婚的流程進行的很順利。
冼姨娘和馮俅則在旁敲側擊,他們巴不得將馮青梔早點嫁出去。
而在這時,管家來報:“老爺,杜蘅杜公子求見。”
“他來做什麼?”馮俅霍然站了起來,直覺告訴他,杜蘅肯定會來壞事。
當即揮了揮手:“你讓他滾!”
馮仁機輕輕嗬斥:“不得無禮。杜公子幫了我們近水樓這麼大的忙,而且如今他是廣陵文壇的新星,怎麼能夠將人拒之於門外呢?”
揮手讓管家將杜蘅請了進來。
一會兒,管家帶著杜蘅進來,馮仁機起身相迎:“賢侄,你今天怎麼有空到寒舍來?”
“馮老爺,我是來找青梔的,好些天沒看到她了,我擔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出事是出事了,但出的是好事,而且是大喜事。”冼姨娘樂嗬嗬的道,“我們青梔很快就要嫁人了。”
杜蘅故作驚訝:“哦,不知許的那戶人家?”
冼姨娘笑道:“是咱們廣陵府學新來的樂荊樂博士,杜公子認識他吧?那長的真是一表人才,小小年紀就已經是正八品了,前途無量啊。”
“哦,樂博士啊,我來時還在路上看到他了呢。穿著一襲粉紅色的齊胸襦裙,在街上狂奔呢。”
“什麼?齊胸襦裙?”馮仁機懵了,“那不是女裝嗎?”
杜蘅笑了笑:“沒準樂博士有什麼異於常人的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