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梁兄,你從京城來,現在住在哪兒?”
“春風十裡。”
這是廣陵最大的客棧,杜蘅笑道:“等我有空找你。”
“過兩天我就回京了,要找我儘快。”梁辰放下勺子,一盤刨冰被他乾完了。
接著起身:“行了,不打擾你做生意了。”
“杜公子,多少錢?”王承恩笑著詢問。
“不必給錢,這一份算他請我。”梁辰張開折扇,笑著走了出去。
杜蘅倒也沒說什麼。
送走了梁辰,杜蘅蹙眉沉思,這位梁公子到底貴性啊?
得找個機會弄清楚,被人當蒙鼓人可不行。
……
一直忙到晚上亥時,近水樓多了很多客人。
但杜蘅準備的冰底,已然全部用完,所以他能提前下班。
馮青梔讓人準備好了馬車,本想送杜蘅和桃笙先回去,經過竹山街的時候,看到青南書館裡麵燈火亮著。
“老黃,停車。”
馮青梔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納悶的道:“這麼晚了,誰在書館?七棱,下去看看。”
七棱隨即進了書館,問了書館的仆役,方知元嘉他們三人沒走。
“倒是挺執著的。”杜蘅笑了笑,下車。
幾人進入青南書館。
書堂之中,廣陵的文人墨客都散去了,隻有元嘉、孔德彪、謝秋白三人依舊坐在蒲團之上,苦思冥想。
“元公子,下聯可想出來了嗎?”
“從中午到現在,幾個時辰都過去了,依舊沒有下聯嗎?”看到北齊學子吃癟,七棱心情愉快,肆意嘲笑,“看來東岐學派不過如此,我們杜公子一出手,你們就張狂不起來了。”
“嗯,對句不過是文字遊戲,真正的學問在於聖人之道。”孔德彪不服氣的道。
“連文字遊戲都玩不過,還好意思說聖人之道。”
“你……”孔德彪看到一個小小的丫鬟,都敢對他這個孔氏後人無禮,惱怒無比。
元嘉則是緩緩從蒲團上起身,對著杜蘅作揖:“這個上聯很是高明,我等對不出來,還請杜公子賜教。”
杜蘅也不知道下聯。
雖然上一世的影視劇或者一些網文,都出現過煙鎖池塘柳的對聯,可是沒有一個下聯能夠對得上的。
這是一個絕對。
因此杜蘅實在沒有辦法對元嘉賜教。
“聽說你來踢館的時候說過,要讓青南書館做你東岐學派的門下狗?不如這樣,你們東岐學派做我的門下狗,我以後好好教你。”
“你敢辱我?”元嘉驟然變色。
杜蘅平靜的道:“辱人者,人恒辱之。”
謝秋白鏗然一聲,拔出了腰間的佩劍:“豎子,今日若不殺你,我不姓謝!”長劍一抖,猶如蒼龍出海,劍勢恢弘的奔向杜蘅。
我去,文的不行就來武的,北齊這幫文人都是什麼尿性?
元嘉輕笑了一聲:“秋白,點到為止,給這狂徒一點教訓就行了,咱們畢竟遠來是客,傷了他性命可不好交代。”
謝秋白會意,劍勢稍微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