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是生意,那邊做菜肴的手藝也比往日見長,想是杜蘅傳給了近水樓的庖子和廚娘,凡是在近水樓吃過的人,必是近水樓的回頭客,再也不到玉春樓來了。”
尤掌櫃苦著臉說:“我現在就隻能做一些外地客的生意,外來的客人不知底細,才會到玉春樓吃飯。”
“庖人的手藝雖然各有高低,但也不至於差那麼多,有你說的那麼邪乎嗎?定是你經營不善!”
“花少,你可彆不信。許三官這些天都在研究近水樓的菜品,每天都會叫人偷偷過去打包幾份回來研究。要不,拿幾個菜上來給你嘗嘗?”
花子期冷笑道:“杜蘅一個夜市的小販,少爺我什麼身份,能吃他做的菜?就算餓死也不可能吃!”
話雖這麼說,尤掌櫃已經叫人拿了近水樓的菜肴上來,賠著笑臉:“花少,你嘗嘗再說,確實與眾不同。”
花子期看著麵前一盤豆苗,看著也沒什麼特彆,撇了撇嘴:“就這?”
“花少,你可彆小看這些豆苗,滋味堪比雞湯之鮮美。”
“嗬嗬,比雞湯鮮?那還熬什麼雞湯啊?以後讓人都吃豆苗好了。”
“真的,小人怎麼敢騙你呢?你嘗嘗。”
“不吃!一個攤販的手藝,狗都不吃!”花子期毅然決然的拒絕。
尤掌櫃沒有辦法,隻能親自夾了一筷子送到花子期麵前,笑道:“少爺,你好歹嘗一口,杜蘅現在參加廚藝大賽,你得了解他的手藝啊,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首先要讓花子期知道,玉春樓生意不好,不是他經營不善。
實在是廚藝比不過啊。
其次,了解對手的水平,才有可能尋找破綻,從而破局。
花子期看著尤掌櫃夾來的菜,無奈的嘗了一口,他嫌棄的表情已經做出來了,但在那一刹那,一種從所未有的滋味,在他口腔彌漫開來。
他的味蕾像是一條沉睡的靈魂,忽然就被喚醒了。
“這是怎麼做的?”花子期難以置信的嚼著嘴裡的豆苗。
“我派人打聽過了,說是有一種叫味精的調味料,可我派人跑了一圈,不知道上哪兒去買味精。”尤掌櫃苦惱的道。
花子期拿著筷子,又夾了一口豆苗:“沒去番坊問過?番人的飲食與咱們不同,或許這些調味料是番人帶過來的。”
“問過了,沒有這種東西。”
“廚藝大賽的決賽比的是熱菜,杜蘅有味精,而我們沒有,那咱們就危險了。”花子期憂慮的皺了皺眉,同時將豆苗端到麵前,“隻能在第二場將他拿下,讓他無法參加第三場!他做麵食的手藝如何?”
“這倒不清楚,不過近水樓的麵食,好像挺一般的,隻有蒸餅一種,沒見什麼人誇口。”
“為了保險起見,去拿幾個蒸餅過來。”
尤掌櫃招呼身邊的夥計,讓他到外麵找個人,上近水樓買蒸餅。
所謂的蒸餅,其實就是饅頭。
還有一種湯餅,指的是麵條。
大多數的麵食,其實都能稱之為餅。
不久,蒸餅便被買了回來,拿紙包著。
花子期拿起一個,咬了一口,隨即吐了出來:“呸,這麼酸?”
“想是發酵沒發好,他們家的麵點素來沒什麼水平,杜蘅來了竟也沒絲毫改觀。”
花子期隨手就丟下了蒸餅,繼續吃完最後一口豆苗,說道:“這麼說來,杜蘅複賽必死無疑了,我花家可是以餅起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