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娘今天怎麼沒來?往常她都是比我先到的。”杜蘅問了身邊的攤販。
但是攤販都沒搭理他,各自各的做著自己的事。
杜蘅微微皺眉,直接去問對麵的老陳頭。
老陳頭支支吾吾的道:“趙二娘被人打了,現在都下不了床了。”
“誰打的?”
“還能有誰?毛大樹的人唄。”
杜蘅立即明白怎麼回事,說道:“打毛大樹的人是我,他憑什麼去找趙二娘?”
老陳頭歎了口氣:“毛大樹不敢找你,難道還不敢來找我們嗎?趙二娘平日那麼支持你,毛大樹肯定打聽到了,因此先拿她下手,殺雞儆猴。”
“杜哥兒,以後你彆來了,免得連累我們。”一邊的褚大嫂說。
桃笙聽了這話立即就不樂意了:“嘿,大嫂,你這話怎麼說的呢?我家少爺都是為了給你們出頭,你彆不識好賴!”
“哎喲,姑奶奶,求你們了,你們走吧!他哪是給我們出頭啊?他是給我們招禍!”
“你們這些人良心真是被狗吃了,枉費我家少爺還想帶著你們一起反抗不平,現在看來你們都是自作自受,受再多苦再多難都是活該!”
杜蘅攔著桃笙,沒有讓她繼續往下說。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們的骨頭太軟,因此才能被輕易的拿捏。
“桃笙,走吧,去看看二姐。”
今晚杜蘅沒有擺攤。
板車上的家夥什沒卸下來,推著去了趙二娘的家。
趙二娘家距離白石街倒也不遠。
杜蘅上前瞧了瞧門,看到一個畏畏縮縮的男人出來,問道:“你們是?”
“我們是白石街的小販,是趙二娘的朋友,過來探望她的。”
男人才把杜蘅和桃笙迎了進來。
通過男人自我介紹才知,他是趙二娘的丈夫,孫二郎。
“二娘,有人來看你了。”孫二郎帶著杜蘅進了裡屋。
昏暗的油燈之下,趙二娘驚喜的道:“杜兄弟,你怎麼來了?”
“我剛聽說你的事。找過郎中看了嗎?怎麼說?”
“嗐,沒事,休養幾天就能下床了。”趙二娘支撐著想要起身。
杜蘅讓她先躺著,說道:“姐,事情我都知道了,這件事既然因我而起,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算了,兄弟,真的算了,你爭不過他們的。”
孫二郎看了杜蘅一眼,大概明白他是什麼人了,趙二娘以前回來的時候,跟他提過,一把拉住杜蘅的手:“你就是杜家的少爺?好,你要找毛大樹報仇,算我一個!”
“二郎,你乾什麼?”趙二娘緊張的道。
“我乾什麼?”孫二郎眼睛紅了,恨恨的道,“我孫二郎七尺男兒,女人被人打了,我一句話都不敢吭聲,我算什麼男人?”
“我說了我沒事。”
“你都下不了床了,這叫沒事?”
“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叫怎麼辦?你叫兩個孩子怎麼辦?”
孫二郎默不作聲。
杜蘅看得出來,孫二郎也是有些血性的,但血性卻被現實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