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掌櫃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回去,語音也變得刻薄起來:“當年的馮夫人確實算是商業翹楚,可惜了,如今馮家無人了!”
“怎麼說話的呢你?你們家才無人呢!”
“嗬嗬,馮二少爺也不必動怒,馮夫人當年帶了多少陪嫁過來,又在廣陵置辦了多少產業,現如今還剩多少?倘若馮家有人懂得經營,馮老爺隻怕早就名列廣陵四大財神之列了。”
尤掌櫃冷冷一笑,繼續道:“既然你們不賣,要不我入股一千貫錢,我來替你們經營,利潤所得咱們五五分成,如何?”
“五五分成?誰五?”
“……”X2。
尤掌櫃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馮俅,怪不得近水樓生意不好呢。
這位主兒他不識數啊。
馮俅反應過來,說道:“你投一千貫就想分走我們一半的利潤?”
“說的你們酒樓有利潤似的。馮二少爺,說句難聽的話,自你接手近水樓,好像每個月都要往裡搭錢吧?但在我手裡就不同了,我保證,半年就能給你們帶來一千貫的純利。”
馮俅有些心動,不由看了馮青梔一眼。
馮青梔卻很堅定,淡淡的道:“多謝尤掌櫃的好意,近水樓我們自會打理,用不著你來操心。”
“嗬嗬,馮三小姐,小可出自一片真心,大家都是求財嘛,何必跟錢過不去呢?玉春樓的生意你們也看到了,我能將近水樓打造成另外一個玉春樓。”
“玉春樓我不稀罕!如今近水樓有了杜公子,憑借他的手藝,我相信一定能夠盤活近水樓。”
“憑他?”尤掌櫃輕蔑的笑了笑,“雖說杜蘅剛剛拿了廚藝大賽的初賽第一名,但他做的是冰食,其他手藝未必能行。難道你們近水樓想要改賣冰食不成?有誰會把冰食當飯吃?終究不是長久生意。”
“大樸,送客。”馮青梔不想跟尤掌櫃囉嗦,招呼一個夥計下了逐客令。
尤掌櫃不忿的甩了一下衣袖:“好,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便看看你們近水樓怎麼將生意進行下去,我要讓你們破產!”說完悻悻而去。
“直娘賊,把店開在我對麵,現在又想吞並近水樓,胃口太大了他!”馮俅憤憤的道。
馮青梔微微縮了縮眼眸,說道:“他是衝著杜公子來的。”
“跟他有什麼關係?”
“杜公子是近水樓推舉參賽的,他要買了近水樓,還會讓杜公子參賽嗎?而且就算隻是讓他入了股,他也會招攬大權,想儘各種辦法,讓杜公子不能參賽。你彆忘了,他背後是花家!”
當初花雨庭掌權酒食行,馮仁機不買賬,好多依附馮仁機的酒家,想跟花雨庭分庭抗禮。
這讓花滿庭十分惱火,但馮仁機家裡出了個當官的,兩個女兒都嫁入了官宦人家,自然不能明刀明槍的乾他。
於是他便出了損招,凡是依附馮家的酒樓食鋪,他都一一打擊,扶持他們家附近的競爭對手。
同時又在近水樓對麵開了一家玉春樓,明麵上雖然玉春樓是尤掌櫃的,但花雨庭則是大股東,暗地裡操縱著這一切。
馮仁機一介書生,並不懂什麼生意經,在花家一場圍殺之下,那些原本依附馮家的商戶,漸漸投向花家的懷抱,酒食行終於掌握了整個行業。
而近水樓也麵臨著巨大的困境,生意完全被對麵的玉春樓搶走,也是馮家資本雄厚,這才讓近水樓苦苦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