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路邊草(1 / 2)

“我記得坐商才要抽稅,咱們這些街頭買賣,沒有固定的位置,應該算是行商,怎麼也要抽稅?”

“你以為衙門不想抽行商的稅?抽不上來。一見衙役過來,撒腿就跑了,因此就將收稅權承包給了酒食行。”

趙二娘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說道:“花家多有手段啊,找的都是市井潑皮,將擺攤的人摸的清清楚楚,你要跑了,人還能上家裡去收稅。你要不交錢,家裡養的雞啊鴨啊,直接就給你抱走。”

“家裡要有長的標致的姑娘,也會逼著你簽下賣身契,將她賣了抵債。之前有個小販反抗,不交行例,夜裡房子就著火了。總之,跟他們作對,彆想有好日子過。唉!”

杜蘅劍眉緊鎖:“衙門都不管這些事?”

“酒食行的身牌就是市署簽發的,他們能幫衙門做很多衙門不方便做的事,而且交上去的稅比衙門自己征收要多很多,衙門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看來任何時代都一樣,底層人民就是被壓迫和剝削的對象。

桃笙聽了之後,心神慌亂:“少爺,那怎麼辦啊?他們會不會過來燒咱們的房子?”如今京城的家被抄沒了,杜家老宅要是再沒了,隻能睡大街了。

“他敢?”

杜蘅眸間寒光一閃,花子期若然敢燒杜家的老宅,杜衡隻能送他去死了。

趙二娘和旁邊幾個小販,議論紛紛,他們都怕了花家的勢力,輕易不敢招惹。

大梁主要的稅收是農稅,商稅製度並不完善,隻對坐商征稅,像開酒樓、飯館這種生意,隻抽3的住稅,走街串巷的小販,其實沒有規定要收稅。

哪怕是銷往外地的商貨,遇到各種關卡,過稅也不過2。

自從花家的家主花雨庭,成立了酒食行之後,通過買撲(古代包稅製度),承包了行內所有的稅務,他便開始對街頭小販也收稅了。

當然,他們換了一個名義,不是收稅,而是收行例錢,類似於商會的管理費,而且是硬性要求商戶加入,你不加入就沒法乾。

行會收行例錢是合法的,他們跟衙門走得近,能幫商戶解決很多問題。

當然,指的是幾家生意很大的商戶,行會才會出麵解決問題,一般的小商小販,求到行會麵前,行會也不會搭理你。

但行例錢是照收的。

而且酒食行開出十抽一的行例,這些行例錢一部分用來交稅,一部分用來打點衙門,剩下的則被中飽私囊。

行會所得的錢財,可比商稅高太多了。

這些流動經營的小販,本來就沒掙幾個錢,十分之一的行例還是按照流水收的,具體流水多少,起初還能給你統計一下,現在行會的人說多少就是多少。

因此搞得白石街怨聲載道。

了解了大抵的情況,杜蘅說道:“既然行會這麼不講道理,這行例以後咱們就不交了。”

“哎呀杜家哥兒,這不交不行啊,每天撥潑皮過來鬨事,咱們這買賣還做不做?”對麵賣餛飩的老陳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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