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的意思是?”
“蔣由區區八品,年紀又不大,沒有背景,沒有人脈,所以他才向我等靠攏,以尋求庇護。如今他在官報中看似擔任協纂,但你覺得會有誰真正信服於他?”
呂繼祖若有所思:“所以說,蔣由不會發揮什麼大的作用?”
“不說彆人,就是你,你在官報掛職主筆,你能服他嗎?”
“這……下官隻怕也不一定服他。”
溫君實頷首道:“這就是了,你們都是保法派的,你尚且不能服他,誰能服他?給他一個從四品,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從前舊黨一個跟班的小弟,現在變成一大批人的上司,彆說新黨,就是舊黨也不服啊。
呂繼祖越想越不對勁。
“當時公布名單,咱們的人比新黨多了一倍,因此我等都沒考慮到這一點,雖然不服蔣由爬那麼快,但到底是我們的人,如果出言反對,或許陛下就換人了,到時換了一個新黨上來,不就更糟了嗎?”
“人多有什麼用?要的是權力啊!咱們這位陛下,不顯山不露水,卻下了一步絕妙好棋,讓新舊兩黨都沒了反對之聲。”
“恐怕這一切都是杜蘅的主意。”
聽到杜蘅的名字,溫君實眼神頓時變得陰森起來:“此子借著官報,又不知會掀起什麼驚濤駭浪。”
“官報能掀起什麼驚濤駭浪?”
“老夫也不知,隻是有種預感,他做事素來都是大手筆,出使一趟契丹,就讓契丹改朝換代的人,你覺得這樣的人,辦官報隻是為了幫你們澄清一下醜聞?”
“倒也是,如此大費周章,甚至戶部不出錢,他也要把官報辦起來,所圖必然不小。”
他們平常接觸的傳媒,隻是街頭胡編亂造的小報。
所以根本想不到杜蘅未來的規劃。
時代的局限,讓他們想象不到杜蘅的很多行為。
“蔣由升這麼快,如此反常,禦史台難道沒人出來說話嗎?”
呂繼祖搖了搖頭,說:“夏頌好不容易把夏傳蓮安排進了官報,又豈會這個時候跳出來拆台?”
“可他一向公正不阿,這次……倒是讓人意外,莫非是越國公那邊對他有過什麼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