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花滿樓和鳳來閣都是杜蘅的產業,所以呂繼祖沒有選擇這裡,否則到時是誰買單?
杜蘅自己的場子,如果讓彆人來買單,顯得杜蘅不會做人,如果杜蘅自己買了,那麼呂繼祖的人情又沒做到,等於跑到杜蘅的場子蹭吃蹭喝一場,那還怎麼求他辦事?
混了這麼多年的官場,呂繼祖這點規矩還是懂的。
何況,青樓適合玩樂,但並不一定適合談事。
於是呂繼祖選了比花滿樓和鳳來閣低一檔的賢庭雅敘,靠著秦淮河畔,環境比較清幽和雅致。
“杜侍郎,多謝賞臉。”呂繼祖站在賢庭雅敘門口親自迎接。
“呂郎中不必客氣,咱們同殿為臣,現在又在同一個部門,有時間應該多聚一聚。”
呂繼祖忙道:“是是是,也是下官平日太忙,這還是第一次招待杜侍郎,快請。”
進了賢庭雅敘,來到其中一個包廂。
包廂外麵有一走廊,正對河畔,清風徐徐,屋簷的燈籠映入水波之中,也在微微的蕩漾。
景致倒是不錯。
除了呂繼祖,還有一人,禦史中丞夏頌。
大梁雖然冗官,朝廷養了很多官員,但每個部門最高的長官,一般不常設,為的就是避免專權。
因此自從上一任禦史大夫被調任之後,禦史大夫的職位一直空缺,禦史中丞也就成了禦史台如今最高的話事人。
禦史台是個噴子組織,夏頌就是噴子的老大,俗稱噴頭。
“喲,夏中丞,你怎麼來了?”杜蘅有些意外。
夏頌急忙起身拱手:“杜侍郎,說來慚愧,你回京已經有段時間了,咱們之間好像都沒有好好什麼交流,今日借著呂郎中的邀請,咱們可得好好敘敘話。”
“好說好說。”杜蘅也很隨和。
呂繼祖招呼賢庭雅敘的掌櫃,將美酒佳肴端上來,同時找了一個琴娘,旁邊彈奏古琴。
相比花滿樓和鳳來閣,賢庭雅敘的節目比較雅致,以單人的表演為多,不像花滿樓和鳳來閣排演大型演出,熱熱鬨鬨。
主打的就是一個環境清幽。
“杜侍郎,前些日在朝堂上,下官反對你的提議,請你務必不要放在心上。這杯酒下官認罰。”呂繼祖先給自己倒滿一杯。
杜蘅笑道:“都是為了公事,呂郎中不必如此。”
“是啊,咱們各自的職責不同,就拿我們禦史台來說,就是進諫和彈劾,倘若同僚不包容我,恐怕我早就體無完膚了。哈哈。”夏頌說著顧自先笑了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