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吃飯,我和樂瑤互留了微信,可是當我真把她從微信聯係列表裡麵找出來的時候,卻犯了難;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她開口,因為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遭遇,見彆人家長,卻被要求帶女朋友的奇葩事件。我要是沒有一個特彆合理的解釋,一定會被樂瑤誤會,覺得我另有所圖。
我就這麼在便利店對麵的路沿石上坐了下來,然後習慣性點上一支煙,望著門口的那對木馬失了神。我總覺得這木馬雖然是一對,但卻貌合神離;因為它們之間有著兩臂的距離,這種距離雖然沒有遙不可及,卻使得它們永遠都不能觸碰彼此;一些事情,但凡涉及到永遠,就會產生一種悲劇色彩,當它們被這種悲劇色彩所浸染時,看上去竟也是如此的孤獨。
於是,我就想:如果有兩個成年人,分彆坐在這兩隻木馬上,彼此牽著手,會不會成為這兩隻木馬的心靈橋梁呢?
當然會,可惜卻無法實現,因為便利店的老板會橫加阻撓,他不允許成年人去消遣這對木馬,孩童們的手臂又不足以克服這種距離;也就是這一刻,我突然覺得便利店的老板,像極了不解風情的刻薄父母,看不得也容不得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對這種行為深痛惡覺,就在心裡立下了早晚要收拾他的計劃。
實際上,我更想收拾的不是他,而是世俗的偏見和傲慢,正是因為這種偏見和傲慢,才讓門當戶對,成為了無數適齡青年,竭儘全力也無法掙脫的枷鎖。
很不幸,我就“死”在了這把枷鎖之下!
……
等回過神的時候,沿街已經沒有還開著門的店鋪;路上也隻剩下兩三個喝醉的人,靠在樹上,聲嘶力竭地吵鬨著……
他們的吵鬨聲中,我終於再次拿起手機,給樂瑤發了一條微信,我沒敢直奔主題,隻是繞了個彎,問道:“你覺得羅本這個人怎麼樣?”
一個過得不如意的人,通常是不會早睡的,所以,沒過一會兒,樂瑤便給我回了信息:“他就像個沒把的水壺。”
我想了半天,也沒領悟,便又問道:“這個說法是有什麼玄機嗎?”
“玄機談不上,我這麼和你說吧……這個水壺裡裝了一壺好茶,可是因為沒把,誰都喝不上這壺好茶。”
“你直接說他懷才不遇不就行了。”
這次,樂瑤回了一條語音信息,她一邊笑,一邊說道:“懷才不遇隻是一方麵……缺心眼,不著調才是真的。”
我好似找到了一個台階,趕忙順勢說道:“這個評價太客觀了,我也覺得他很不著調……剛剛他就乾了一件特彆不著調的事情,你想不想聽聽?”
“他去變性了?”
我愣了很久,才反問道:“是什麼讓你覺得他變性了?”
“CC那麼好的女人,他都不想要……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也想做女人。”
“你跟CC聊的不少啊!”
“我們倆現在住在一塊兒,都快把他祖宗十八代聊完了。”
“你心裡的怨氣還不小!”
“是啊,所以他趕緊去做羅本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