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李郎將當麵,得罪之處萬望海涵,實在是身負守土之責不敢懈怠。”
鄭世安出城之後,拱手致意。
李元徽也清楚對方完全按照程序做事,因此也沒有任何的不滿,抱拳還禮道:“鄭縣尊不必多禮,我奉衛王之命前來許昌駐紮,防備瓦崗軍逃竄,鄭縣尊也是勤於王事,何有冒犯之說?”
李元徽率軍進了城,接風宴上一敘出身,他與這個鄭縣令還是親戚。
鄭世安出身滎陽鄭氏,是李元徽長嫂的族兄,兩人還是同輩。
因此稱呼也就變成了“鄭兄”和“賢弟”。
這就是世家門閥,盤根錯結,一敘出身,就沒有攀不上的關係。
在了解許昌周邊的地形地勢之後,李元徽也就基本放心了。
從許昌到睢陽之間,除了渦河和潁河,蔡河,幾乎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在這種地形作戰,可以最大程度發揮燕軍騎兵的機動優勢和衝擊力,自己隻需要防止睢陽方向的瓦崗軍西進潁川郡和陳郡,就算完成任務了。
即便是瓦崗軍主力過來,也能憑借騎兵優勢拖住他們的逃竄步伐,從而給主力大軍追擊創造時間。
而李元徽在到達許昌之後,每日除了照常安排騎兵輪番巡察許昌和陳郡之間廣袤平原之外,基本上就沒具體事物可做。
於是他開始跟麾下的幾個校尉拉拉交情。
他這一營五千餘人,分作七部,校尉分彆是扶風人馬保宗,扶風人郭孝恪,扶風人竇鑒,扶風人劉同,以及南陽人張君謨,長安人慕容保,以及幽州涿郡來的大老劉。
七個校尉,四個是扶風的。
這也是因為本來這些兵卒就大部分是來自關中的扶風郡,朝廷委任將校也是擇其健者。
雖然這些人有些抱團,但麵對李元徽的軍令,還是不折不扣的執行。
畢竟這位可是未來的駙馬都尉,隴西李氏的嫡子,前途不可限量。
且這位上官年紀雖小,卻不是那種下來鍍金不通軍務的草包。
處事又公允,軍紀嚴明,且能以身作則。跟這樣的上官鬨起來,被砍了也沒人給你喊冤。
在許昌和陳郡兩地晃悠了將近一個月,整天就是跟老劉等幾個不用出去跑外勤的校尉聊天,偶爾一起喝點小酒。
這感情也就慢慢聯絡起來了。本來想著在許昌陳郡這一地帶晃悠一兩個月,那邊仗就打的差不多了,一個協從之功估計就到手了。
但現在的中原大地,是按下葫蘆起來瓢。李四平靜的摸魚日子,還是被打破了。
汝南郡有個叫周夢龍的人起義...不對,是造反了,短短數日之內就聚眾數千人,在上蔡、平輿一代劫掠之後,向西往陳郡去了,揚言要與瓦崗彙合。
陳郡正好是他的防區,這下可不好摸魚打醬油了。
來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