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周金花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心裡一陣不忍,喊了一聲:“回來”
郝寶山回頭看著周金花,周金花心裡暗歎口氣,沒好氣的說:“下午去領證,過來接我。”
“啥?”郝寶山眼睛一亮,生怕周金花再反悔,趕緊應聲:“好好,下午我來接你。”
郝寶山激動的搓著手,臉上喜笑顏開的看看一旁愣神的周玉良兩口子:“爹娘,那我先走了,下午來接金花。”
老兩口木呆呆的點點頭。
郝寶山看了一眼周天龍:“小舅子,你媳婦懷孕了,你又沒懷孕,為啥不去工地上工,趕緊去啊,不想掙錢了?”
說完,衝著周金花憨笑兩聲:“我先走了金花,下午來接你。”
郝寶山樂顛顛的走了之後,周金花看著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的樣子:“咋了?這個女婿不滿意啊?”
“你滿意就想行。”周玉良一向知道自己這個閨女有主意,自己當不了她的家,上次為了給弟弟籌彩禮,盲婚啞嫁,吃了男人的虧。
他也盼著閨女能再嫁找個好男人,隻是沒想當這麼快,還是郝寶山這個憨貨,也罷,反正閨女自己願意,跟他們說也隻是通知一聲,沒有跟他們商量的意思,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程想坐在家裡知道郝寶山和周金花要去領證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兵貴神速,也不知道是誰收了誰?
老話說夫妻過日子不是東風壓了西風,就是西風壓了東風,這一憨一潑走到一起,倒也彆有趣味,真能把日子過風生水起呢。
這幾天豬場那邊忙,周天磊也顧不得手上的傷,天天忙到半夜才回家,男人負傷在身還要為了家庭操勞。
程想感歎,生而為男不易啊,為了不顯得自己享受的那麼心安理得,她每天熬好湯,等著周天磊回家,豬蹄子,雞爪子,給他一頓補。
還要負責幫他換藥,每次打開紗布看到手上那道深紅的刀痕,程想都覺得渾身一緊。
程想一直覺得自己的痛覺神經比彆人敏感,上學的時候體育課,摔了一跤,她捂著膝蓋喊得撕心裂肺,把體育老師嚇壞了,連醫務室都沒去,直接叫了救護車,結果一檢查隻是破了層皮,當時體育老師那個臉黑的呀。
後來體育課她成了重點保護對象,跑圈的時候,體育老師都過去跟她輕聲細語的說:“慢點跑,不急哈。”
朋友都說她矯情,其實真不是,那個疼是生理和心理上一起疼。
不光是自己受傷,看到彆人的傷口時,她瞬間就覺得渾身發緊,想上廁所,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理反應,怪不怪?
她拿著碘伏,藥棉,眯著眼,齜著牙小心的幫他擦藥,生怕弄疼他,時不時的抬頭看看他的神色,周天磊倒是一臉輕鬆,輕笑著:“沒事兒,不疼。”
這點小傷對他來說小巫見大巫,當年整個背都快被敵人劈開了,裂著口子淌著血,麻藥劑量小,縫針的時候,那個直衝腦門的酸爽,至今記憶猶新,若是程想看到那副光景,估計得暈過去。
程想小心的一邊擦藥,一邊輕輕的吹著傷口,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樣呼呼沒有什麼用,隻是個心裡作用,但還是不自覺的輕輕吹著傷口
隻是周天磊被她這樣認真又可愛的樣子撩得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