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就下令用鐵鏈鎖住張礪的手臂。
張礪大聲反駁道:“沒錯,我是說了那些話。可這都是事關國家的大事,我是為了大遼的江山社稷,這是公事,不是私人恩怨。你要殺便殺,鎖我作甚?來,動手啊!”
反倒是平日裡殺人如麻的耶律麻荅,居中調解,幫張礪說話,說張礪德高望重,不能隨便殺了。前文交代過,張礪之於耶律德光,如同韓延徽之於耶律阿保機,在契丹內部頗負盛名。
在耶律麻荅的竭力勸說下,蕭翰終於恨恨作罷,將張礪釋放。
當天晚上,張礪同誌悲憤而死。
逃到鎮州的前河陽節度使崔廷勳晉見耶律麻荅,急趨到近前,跪地磕頭,起身後再次下跪,雙手捧著酒杯,向耶律麻荅敬酒。耶律麻荅坦然接受。
通過趙在禮晉見拽剌、崔廷勳晉見耶律麻荅,以及蕭翰罵死張礪,等等一係列小事件中,不難看出漢奸二鬼子的真實處境。任何民族都瞧不起叛徒,契丹人從骨子裡看不起對自己卑躬屈膝的漢奸,即便是像張礪這樣所謂“德高望重”,官拜宰相、樞密使,位極人臣的人物,在契丹人嚴重,仍然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有利用價值的時候,給狗子畫餅望梅,失去價值的時候,則棄之如敝履。要麼是在大軍撤退的時候被拋棄,要麼就是被當做替罪羊、背鍋俠,項上人頭成了最後的利用價值。
蕭翰隨後就追隨耶律阮北返,參與了“橫渡之約”,報了殺母之仇。
再說劉知遠。
劉知遠勸降了絳州李從朗,隨後抵達陝州。陝州保義軍節度使趙暉出城迎接,並親自為劉知遠牽馬執鞭,引導其入城。
次日,劉知遠抵達石壕村,這裡就是杜甫的《石壕吏》中提到的地方,劉知遠走到這裡,遇到了汴州派來的接駕的人員,告之了蕭翰擁立李從益、李從益“讓位”給劉知遠的前因後果。
幾天後,劉知遠抵達洛陽,汴州的文武百官前來呈遞奏章,迎接聖駕。
劉知遠下詔撫慰,說凡是接受契丹任命的官員,都可以放心,新政權不會反攻倒算,大家不要驚慌。
隨後,劉知遠派鄭州防禦使郭從義打前站,先去汴州打掃宮殿。
臨行時,劉知遠意味深長地拍了拍郭從義的肩膀,“一定要打掃乾淨,打掃乾淨,明白了嗎?”
郭從義頭腦靈活,瞬間明白了領導的良苦用心,“陛下的意思是……”手掌向下一按,表示“小孩兒”。
劉知遠欣慰地點點頭,“一定要,打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