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宗李嗣源起,李嗣源是李克用的養子;李從珂是李嗣源的養子;石敬瑭是李嗣源的女婿;石重貴是石敬瑭的侄子、養子。
偏偏這位劉知遠同誌,跟皇族沒有半毛錢關係,隻是一個節度使而已。
劉知遠非常重視政治宣傳、輿論導向、形象公關等工作,把自己打扮成後晉的守墓人,高舉愛國主義、民族主義兩麵大旗,把民族矛盾上升為現階段的主要矛盾,巧妙而隱蔽地給人們灌輸這樣一種觀點:歸附劉知遠的,就是愛國英雄、民族英雄;反對劉知遠的,就是契丹人的走狗、漢奸。
在劉知遠集團潛移默化地影響下,中原漢人達成了共識:愛劉知遠就是愛國。
在軍事方麵,劉知遠頭腦清醒,沒有被民族情節衝昏頭腦。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契丹主力雖然狼狽北返,但劉知遠充其量是讓六公主播放《一條狗的回家路》,並沒有進行攔截。
各地的起義軍、節度使紛紛向劉知遠遞交投降書,表示歸附稱臣,我們暫且稱之為“俊傑派”。中原形勢一片大好,劉知遠還是沒有急於動身。
多年的軍旅生涯讓劉知遠時刻保持警覺,雖然這些人紛紛起義投誠,但他們的忠誠度是值得商榷的,他們口中的愛國主義也隻是一種口號而已,為了眼前的利益,他們隨時都會改換門庭。
契丹人強勢南下時,他們望風披靡,上表投降;契丹人走了,他們又撥亂反正,反遼歸劉;明天如果契丹人又來了,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再次改弦更張?
在經濟方麵,劉知遠就更狼狽了,因為不管“俊傑派”是真心悔過自新還是反複無常,他們既然向劉知遠稱臣,那就要領劉知遠政權的俸祿、軍餉,這是一筆巨大的開支。
劉知遠的全部家底兒僅僅是河東一鎮,麵對巨額的開銷,實在是捉襟見肘。為此,劉知遠對天下各鎮實行了“政策性撥款”,允許他們屠殺、搶掠契丹人的財物。當劉知遠打算搜刮百姓的時候,被賢妻叫停,改為變賣後宮的家產,砸鍋賣鐵,補貼軍用。
當得知耶律德光暴斃的消息後,劉知遠才敢真正的計劃南下汴州。
可是還沒等劉知遠南下,北麵卻傳來戰爭烽火,契丹人居然在山西北麵發動主動進攻,狼煙烽火在一天之內就傳遞了一百多次,向太原告急。
劉知遠微微一笑,說這是契丹人的欲擒故縱,蠻主暴斃,他們急於回家奪權,擔心我們尾隨騷擾,故而故意主動攻擊,虛張聲勢,以攻代守罷了。於是派大將葉仁魯率領三千兵馬支援,契丹軍果然一觸即潰,逃之夭夭。
冀州(今河北省冀州市)起義軍誅殺了契丹人任命的刺史,推舉張延翰為刺史。張延翰是後唐李存勖時期的名將符習的外甥。
與此同時,趙延壽割據鎮州稱帝未遂,被耶律阮及時鏟除,隨後耶律阮便率軍繼續北上,與祖母述律太後進行了“橫渡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