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暗自歎息,孟達的這脾氣,真是讓人難以忍受。
然而,他又不能明說,隻能委婉地勸道:“孟達,劉禪雖年幼,但他畢竟是劉備的獨子,荊州未來的繼承人,也是我們未來的主公......此刻若能稍加恭敬,也可給彼此留下好印象。”
孟達撇了撇嘴,他對那群文臣向來不屑一顧,覺得他們空有一張嘴,卻無真才實學,最擅長的就是阿諛奉承。
身為武將的他,信奉的是實力至上。
他自信,憑借武藝、私兵,以及些許謀略,肯定會被君主重用,擁有不錯的身份和地位。
當然,劉璋這種愚不可及的君主除外。
孟達眉頭一挑,反駁道:“我此次奉命前往荊州,乃是皇叔親自點名,意在讓我抵禦外敵,順便照看劉禪。此次任務以我為主,為何孝直反勸我輔助劉禪?難道怕我功勞太大,將你比下去?”
法正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孟達不聽勸,那就沒必要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想到這裡,法正猛地站起,拂袖而去,他要連夜趕往成都,與張鬆商議此事。
孟達看著法正憤然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並未因此感到不悅,從此以後,他們兩人的身份和地位將會天壤之彆,他相信法正總有一天會為自己的衝動而後悔。
待日後法正來求,再好好羞辱他一番,以報今日無禮之恨。
......
數日後,張鬆府邸。
張鬆迅速檢查了一遍門窗,確保無懈可擊後,他緊張地轉向法正,聲音中透露出急切:“孝直,到底出了何事,讓你不辭辛勞地趕回成都?莫非......皇叔那邊發生了什麼變故?”
法正眉頭微皺,略微沉吟。
他不能透露自己能夠偷聽劉禪心聲的秘密,更不敢提及劉禪能夠“預知未來”。
他選擇了委婉而隱晦的言辭,隻提及孟達對劉禪的輕視,以及對自己和張鬆的怠慢,暗示孟達有背信棄義的苗頭。
張鬆是個聰明人,自然聽懂了法正的擔憂,但他同樣不願透露自己能夠偷聽劉禪心聲的秘密,隻是含糊其辭地附和法正的話。
就這樣,兩個各懷鬼胎之人,卻又心照不宣地交換著信息,共同謀劃未來。
過了半晌,張鬆提議給劉禪去封信。
法正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同:“這確實是個好主意,隻是不知永年打算如何措辭?”
張鬆隨手取過紙筆,沉思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邊寫邊念道:
“聽聞皇叔有意派遣孟達前往荊州,駐守江陵......孟達曾與我和孝直情誼深厚,但此人性格傲慢,性情多變,且過於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