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蓮舟聞聽擺了擺手:“我們道家講究地是清靜無為,怎能一味爭名逐利?至於是否超過少林,更是無關緊要,總之這件事我們師兄弟三人都無興趣,勞煩明兒你代為回複朝廷吧。”
萬俟明聞聽不禁麵露難色:“師伯,可這麼做萬一朝廷怪罪下來...”
俞蓮舟聞聽一笑:“當今天子聖哲,朝廷開明,想必還不至於因為這種事就和我們一群修道練武的人過不去,再說不還有明兒你居中奔走嗎?此事就這麼決定了。”
萬俟明可知道自己這位掌門師伯極有主見,他既然這麼說那就很難改變主意,眼下這局麵自己也不便過分相逼,想到這裡萬俟明隻得說道:“弟子明白了,這件事咱們以後再商議吧。”
就這樣大夥又聊了些彆的話題,因為萬俟明是長途遠來,大夥也不便和其多聊,談了一會兒便讓其下去休息,等他走後三老又互相商議了一會兒這才各自散去,回住處的路上,林士雄便問起師父張鬆溪關於這位萬俟師兄的來曆。
“說來你們倆的身世頗有相似之處,他也是個孤兒,父母都死於戰亂,被我偶爾遇到見其可憐便帶回了武當山收為弟子,明兒這人彆的都好,就是名利心太重,五年前我見他武藝已經有所小成,便讓他下山到江湖上曆練曆練,後來聽說他也確實做了幾件行俠仗義的壯舉,為師當時還挺高興,沒想到他如今居然加入了錦衣衛。”
林士雄聞聽不禁問道:“師父,聽您跟師伯,師叔的口氣似乎對萬俟師兄加入錦衣衛這件事不太認同。”
張鬆溪一笑:“也談不上不認同,隻是古語有雲“俠以武犯禁”,咱們江湖中人自古以來行事就與官府是頗有異同,更彆提官場昏暗了,但明兒也大了,凡事有自己的主見,我們老哥幾個也不便多管,但他想拉我們武當派投靠朝廷,那我們肯定是不乾的。”
林士雄聞聽是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他沒想到武當派與朝廷之間的關係居然還挺微妙,當時他又不禁擔心道:“不過您和掌門師伯公然拒絕朝廷的拉攏,萬一天子動怒那豈不是...”
張鬆溪一笑:“就像你二師伯說的,堂堂天子總不能因為這種事就和我們一群修道練武的過不去吧?說句俗話那也未免有些掉價了,當然今後弄不好會給我們武當穿穿小鞋,不過這種事我們倒還不在乎。”
林士雄一聽師父等人既然早就已經想好了,當下也就不再多言。
當天晚上張鬆溪在自己的住處請萬俟明吃了頓飯,算是給徒弟洗塵,林士雄也在場作陪,關起門來都是自己人,萬俟明說起話來就沒太多顧忌了,他直接跟張鬆溪訴苦道:“師父,您有機會也勸勸我掌門師伯,做事何必那麼死板,天子跟朝廷是真挺看重我們武當,像弟子我這樣的小角色都能混上個六品前程,您和我掌門師伯他們要是肯親近朝廷,那榮華富貴是唾手可得啊。”
張鬆溪聞聽笑道:“明兒,為師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不過人各有誌,不可強求,這件事我們師兄弟幾個的意見相同,你就不必多費唇舌了,總之朝廷那邊就勞你多加打點了。”
萬俟明還想繼續說,結果被張鬆溪找理由給岔開了,林士雄在一旁見狀對這位師兄也是頗感同情,心說對方這次回去恐怕是難以交差了。
試了幾次全都無功而返之後,萬俟明也看出來這事不是倉促可以辦成的,為避免惹師父不高興,他之後也就沒再提及此事,大夥聊了些各自分開以後的經過,聽到萬俟明早幾年在江湖上的各種經曆,林士雄也不禁感到有些神往,也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具備下山闖蕩江湖的資格。
而萬俟明聽聞林士雄這個小師弟習武進步神速,當時也不禁有些將信將疑,感覺得出起初萬俟明對於這個小師弟並不是如何重視,直到此時才有些另眼相看。
最終這頓飯大夥吃到深夜方才散席,當晚萬俟明就被留宿在了張鬆溪所住的小院,一夜無話,第二天早起林士雄按以往的慣例先乾雜活,眼看都快要忙完了,萬俟明這才起身,一出門正好見到了林士雄和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