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碰觸綢緞的瞬間,三個小人身上泛起金色光輝,爆發出一聲雷鳴般的巨響。
看似易碎的綢緞竟在抵擋住利刃的同時轟出了磅礴靈氣!
許陵遊收劍不及被轟得倒飛出去,調整身形將劍深深插/入擂台,在靈石台上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深刻痕跡才勉強穩住,此時半隻腳已經退到擂台邊緣。
他往後看去,意識道自己險些直接落敗,心中凜然一驚。
純粹麵對麵搏鬥的情況下符修戰鬥力不如劍修是不爭的事實,對方顯然明白這一點,所以並沒有正麵戰勝他的想法,而是打算采用迂回戰術把他轟下台去。
他絕不會給對手這個機會。
既然符修害怕近戰,那他偏要殺到她跟前去!
許陵遊猛地抬起頭,鎖定嚴陣以待的沈夙棲提劍而上。
對上他凜冽的目光,沈夙棲被他眼底洶湧澎湃的堅毅灼燙了一下。
她鬼使神差改變了主意,畫符的手轉去給自己拍了兩張加強體能的靈符,又往後丟了個威力巨大的符陣,邊跑邊催動靈力於虛空中筆走龍蛇。
消耗大量靈氣完成最後一筆,她額頭已沁出細密的汗珠。
略微側頭,許陵遊的劍竟隻和她差了一個身位!
沈夙棲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那可是極其凶暴的雷火燎原陣,這家夥不怕痛的嗎!
幸好她實戰經驗豐富,不會因一點小變故錯亂心神。
沈夙棲對著浮空的符文輕輕一吹,那無形的符文立刻燃燒起來,幽異的金紅火焰將靈氣勾畫的文字燃燒殆儘,化作一縷白煙鑽入小人體內。
下一刻,近在咫尺的劍鋒劈在一個堅硬的物體上,許陵遊虎口震到發麻。
看到變成等人高的綢緞小人,他斂下心中驚訝,不再留手,一息之間接連揮出十二道殺招。
綢緞小人似乎被賦予了一層牢不可破的靈氣防護,任他如何攻擊都不會破也不會退。
三個小人替代操控者進入戰場,絲毫感受不到痛楚,承受下所有狂風驟雨的攻擊,與其背後的沈夙棲同頻抬手。
看到他每一劍力道相同,手腕都沒抖一下,沈夙棲格外慶幸自己沒好高騖遠把小人留作決賽守擂的秘密武器,不然就要折戟於此了。
四張符文同時收尾,一大三小四道攻擊自四麵卷起颶風朝許陵遊逼近,在他奮力揮劍擋下八十一道風刃後又接連爆破。
始料不及的二段攻擊讓他吃了個大虧,緊接著三個小人各自持劍而上,使出的竟然是他的劍招!
雖然沒有全部學去,但也有五分力道。
沈夙棲略感惋惜,她靈力不夠,控製符咒隻學到皮毛,待她有了元嬰期修為,便能鏡像出三個一模一樣的對手,讓敵人死在自己的招式之下。
但目前來說,三個劣質版鏡像對付許陵遊也足夠了。
和一身狼狽的許陵遊截然不同,比賽前她就用定風符守護裙擺,一場比賽下來衣著紋絲不亂,更像是個旁觀的看客。
她隨手祭出一張係統出品的短效隔音符,比賽單向隔音,他們聽不到看不到外麵,但外界聽得到他們的交談,而她打暢快了,想說點外麵不能聽的話。
她趁著隔音生效,對許陵遊說:“本來想把三個鏡像丟給翊哥玩的,現在給你也成,你們都是我看得上的對手。”
“跟我交手的人總瞧不起符修,可實際上除了和我一起來的翊哥,到場前我也沒把任何人放進眼裡,包括他們內定的魁首齊天,他們連讓我用五星功法上的靈符的本事都沒有。”
“瞧不起符修的人我都讓他們為自己的眼瘸付出了代價,他們有的下台了還覺得疏忽大意才被我偷襲成功,我還蠻喜歡這種扮豬吃老虎的戲碼。”
“而你不一樣,你沒有輕視符修,而是把我當成同等的對手看待,我很高興,所以你值得我用上真本事。”
她自顧自說著,許陵遊其實一句都聽不進去,風陣加完全破解他招數的鏡像人拖耗了他全部心力。
擺脫風陣時疏於防守,一個小人立刻抓住機會劃了他後背一劍,傷口深可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