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寶是範瑤在小餐館門口“撿”的。
中午在小餐館聚餐的一共七個人,範瑤也是其中之一。大家也沒覺得有何不妥,因為範瑤參加過幾次“小團體”的活動,已經算是“自己人”了。
而且李愷素來手鬆,視金錢如“塵埃”,大家跟著沾光都習慣了。
因為老師拖堂,範瑤上午下課晚了一些,匆匆趕到小餐館時,看到趙大寶蹲在餐館門口的角落裡,可憐巴巴的注視著進出的人。
正巧老板娘出來跟趙大寶說話,讓他再等一等,客人們還沒吃完。
惻隱之心驅使,範瑤問了問怎麼回事兒。
趙大寶是附近城中村的人,五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三天的持續高燒,燒壞了腦子,智力停留在了五歲。而且不知高燒造成身體的哪個器官發生了變異,病好後的趙大寶食量暴增,他一個人的飯量,能頂上同齡孩子三四個人。
屋漏偏逢連夜雨,又過了一年,趙大寶的父親在屋頂晾曬玉米時,腦袋朝下摔落,半個頭擠進了胸腔,當下人就沒了。
趙大寶父親百天忌日後,母親就抱著鋪蓋卷改嫁了,沒有帶上趙大寶這個“殘品拖油瓶”。
跟爺爺奶奶生活到十三四歲,心病加勞累,二老相繼離世,家就隻留下了趙大寶一個人。
剩下的日子,這個孩子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可惜飯量太大,鄉親們雖然看他可憐,也隻能偶爾給他幾個饅頭救濟一下,再多的誰家也接受不了,畢竟多養他一個人,等於多養了三四個人。
小餐館老板和老板娘是善心之人,趙大寶來要過一次飯,之後兩口子每天會將客人們剩下的飯菜,再加上兩三個饅頭,讓他半飽的吃上一頓。
有人可能要說,你要是真的善心行好事,怎麼能讓人家吃剩菜,饅頭還不管飽呢。
對此類人,隻能是“嗬嗬”了,為什麼,自己去琢磨。
這幾天中午趙大寶都能吃個大半飽兒,因為李愷他們七個人,六菜一湯,每頓飯基本上要剩下小一半的菜,有葷有素,對趙大寶來說跟過年一樣,所以每天中午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他都在小飯館對麵遠遠的等著。
昨天是禮拜天,李愷他們沒來吃飯,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剩菜,所以他今天早早就過來了,而且等候地點也挪到店門口。
有些許的“同病相憐”,範瑤也是父母分離,跟奶奶生活,所以就拉著他進了店,要請他“正經”吃上一頓飯。
李愷聽說後自無不可,邀請他坐下和大家一起吃,聽說了他的食量,還特意讓老板給加了一葷一素兩個菜。
趙大寶扭捏了半天才坐下,但並沒有開吃,而是看著李愷他們說了一句“布答”。
見眾人納悶,老板娘解釋道,趙大寶說的是“不打”,這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沒上過桌子,怕被彆人嫌棄,以前可能有過被客人打罵的經曆。
三個女孩子直接破防,紛紛將肉菜夾到他碗裡,催促他放心吃,絕對沒人會打他。
結果趙大寶又來了一句“洗手”,還將雙手攤開呈現給大家看。手確實不乾淨,畢竟他的“職業”讓他無法保持雙手的潔淨,雙手都有一層熟褐色的泥垢。
劉大龍趕緊帶著他去後廚認真洗了手。
接下來,趙大寶的表現並沒有傳說中那麼誇張,小口咬著饅頭,輕易不把筷子伸向菜盤。
李愷大概明白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