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孩子們來看自己,楊成剛很感謝,連聲表示自己沒什麼事兒,就是擦破點皮而已。
呆不多會兒,三人告辭離開(常大龍肯定是要跟著的),楊成剛讓楊靜送送他們。
“怎麼回事兒?楊伯伯看起來確實不嚴重啊,你借那麼多錢乾什麼?是不是還有什麼暗傷不方便跟我們說啊?”出了煤場院子,李愷問楊靜。
沒寫錯,楊靜家的所在地就在家屬院的煤場裡,煤場對麵是鍋爐房,煤場旁邊的院子裡是“常大龍故居”。
國企的職工住房,一直是個老大難問題,因地製宜,發掘居住潛能那是不遺餘力。
煤場的西北角有一排平房,原本是做什麼的無從得知,現在住著四戶人家,其中就有楊靜家。
在這裡住肯定要臟亂一些,尤其是春季的沙塵天氣時。不過也有一樣好處,就是住房麵積可以擴展。比如楊靜家,楊成剛分配到的隻是一間二十多平米的屋子,他利用旁邊的空地,又自己蓋了一間小屋,作為楊靜的“閨房”,旁邊還搭了一間小房,用作廚房。
隻要不過分,廠裡房管科是不會乾涉的,因為煤場、石料場和水塔場的住戶都是這樣做的。
就是因為這點兒“優越性”,曾經有機會搬去普通居民房住,楊成剛卻放棄了。因為搬去那邊隻有一間正房給你,就是李愷家大屋那種規格的,那樣楊靜就沒有自己的房間住了,一家三口擠在一間屋子裡,也確實很不方便。
這是規矩,楊靜母親連個城市戶口都沒有,楊成剛家不可能享受高一些的待遇。
楊靜支支吾吾半天,最終還是把整個事情說了一遍。
楊成剛昨天的私活兒,其實原本是牛通的。那家小廠離機械廠不近,再加上天氣不好,路不好走,對方還催得緊,所以牛通開始沒打算去。後來碰到楊成剛,就隨口提了一句,結果楊成剛爽快的答應了,下了班就蹬著自行車去了。
楊成剛需要錢,他要在正月十五前湊出三千塊錢來,能多掙一些,到時候就少借一些。
結果維修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寒風怒吼,卷著地上的雪花飛舞,一身疲憊的楊成剛摔倒在馬路上磕破頭,也算正常事故。
楊靜之所以向苑鐵柱借錢,是因為她偷聽了父母的談話,知道父親什麼活兒都接,這麼辛苦是為了儘快攢夠哥哥的三千塊“彩禮錢”,家裡現在隻有一半,楊成剛隻能“拚命”了。
楊靜的哥哥叫楊安,在楊成剛的老家。
當年楊成剛進城做了工人,因為條件一直跟不上,再加上父母年邁,媳婦有病,所以工作多年之後才隻能將媳婦女兒接到安城,兒子被留在農村老家。
關於楊靜這個哥哥,李愷隻匆匆見過一麵。但在楊靜嘴裡,那是個“無所不能”的人物,上樹能掏鳥窩摘果子,下河能捕魚蝦抓泥鰍,還能打架,平趟整個村子的同齡男孩子,更能乾活,十來歲就可以承擔家裡責任田的主要勞動。
李愷見過的那一麵,還是在前世苑鐵柱和楊靜的婚禮上,不過楊安當時並沒有進入婚禮現場,隻是在門廳那裡寫了一千塊錢的禮錢,還留下老大一袋子大紅棗,都是紅潤飽滿的極品紅棗。
當時李愷正好“巡檢”到門廳,碰了個對麵,等到他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再追出去時,楊安已經沒了蹤影。
後來才聽楊靜說了家裡的事情。楊成剛當年迫不得已,隻把媳婦和女兒帶了出來,而將楊安留在農村。楊安一直生活的很不容易,因為條件困難,所以和青梅竹馬的戀人也沒能“修成正果”,一直到楊靜再婚,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所以楊安對自己父母很有怨氣,一直不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