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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道,李愷和常大龍隻用了不到三分鐘就到了家,這次是跑的,進家倆人“呼哧呼哧”喘了好半天才平靜下來,但還是心有餘悸的看著彼此。
咋會不怕呢,常大龍還好些,隻是對黑暗和封閉空間本能的恐懼罷了,李愷可不然,前世的新聞和道聽途說充斥著大腦,一路上什麼變態少年殺人魔、器官販賣組織,毒品集團等等在腦子裡幻燈片似的閃來閃去。
後怕得很,不然也不會扔下東西就走,出了地道跟狗攆著一樣狂奔。不過他卻沒有丁點兒後悔,甚至為自己剛才的大義凜然沾沾自喜。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前世未曾出現的人,卻讓李愷感覺會產生這一世的牽絆,好像不幫他一把,似乎會失去什麼一樣。
後天還是要去的,自己剛才的表現,應該沒有讓對方產生不安。
收拾了一下,兩人開始學習。李悰的婚事,李前進的喪事,讓李愷和常大龍前後請了好幾天假。李愷倒無所謂,學霸的世界不差這幾天,常大龍就不行了,原本基礎就差,要不是義務教育管著,班主任托著,可能早就讓他退學了。
這段時間李愷一直在給他補習,除了數物化,其他科目都有了非常大的進步。因為常大龍雖然腦子不靈活,但優點是專心,尤其是背誦方麵,雖然背的慢一些,但反複幾遍還是能牢記下來,很紮實,感覺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標點符號都能給你一個不差的背出來。李愷不禁想起了《射雕英雄傳》中的郭靖,他們是一類人。
第三天中午再去地道時,木門果然是用紙掩著,這說明對方接受了自己的善意。
這次李愷他們在地道裡走,特意踏著很重的腳步,“踢踏踢踏”的聲音在地道裡回響,走到岔口看裡麵並沒有人。
李愷了解,這說明對方的接受還是有保留的。這樣也好,真要是一個陌生人因為幾塊桃酥對你掏心掏肺,肝膽相照,李愷也不敢結交,那樣的人明顯是缺心眼兒,遲早被彆人坑了。李愷想交朋友,真心實意的想交,但不包括心智不全的人,那種人很容易把自己連累的帶溝裡去。
“我們來啦,東西放這裡,”李愷依然把網兜放在鋪蓋上,看舊網兜放在枕頭邊上,伸手拿了起來,“舊網兜我拿走了,下次用。我後天中午再來,你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跟我說,我下次來帶上。”
“沒有蠟燭了。”憋了一會兒,黑暗裡才傳來悶悶地聲音。
“……蠟燭我後天中午來時給你帶,今天給你留一個手電筒,你先用著,新換的電池,敞開用。還有彆的需要嗎?想吃什麼也可以說。”
“……沒有。”
“那我們走了,後天中午見。”李愷向黑暗裡揮了揮手,帶著常大龍離開。
等聽到關門聲,嚴祿從黑暗中走出來。
拎拎沉甸甸的網兜,看看鋪蓋上亮著但光柱對向牆壁的手電,怔怔的佇立了很久。
回到家時李焱不在,劉鳳芝說是有電話找,李焱去生活區保衛科接電話了。
現在電話的普及率相當低,整個生活區好像隻有小區門口的保衛二科辦公室裡有外線電話,估計是準備報警用的。也許書記廠長家裡有,但李愷沒去過,也不確定。
有些在生活區住的職工,對外聯絡時會把保衛二科的外線電話號碼告訴對方,有事找的話先要預約下次的來電時間,然後會有保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