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向虞之還是欲泣將泣的狀態，但沈行舟所說的內容又太過於讓人震驚。
於是她眼底的淚珠就那樣要落不落地掛在那裡。
沈行舟一抬眼看到的就是她那漉漉烏瞳，他心頭忽的發緊，沒忍住伸手將那淚珠抹去，“你說你自大，我何嘗不是呢？之前說好了要保你結果卻沒保住。”
向虞之心緒不寧，絲毫沒察覺二人現下的動作有多麼親昵。
她能聽出沈行舟話中的歉意，說到底這件事的確是跟沈行舟有關，但以她的性格，估計早晚都有這麼一天。
所以剛開始也許對沈行舟確實有怨氣，到後來想清楚利害關係後也就煙消雲散了。
她垂眼，問：“跟你爺爺鬨翻了？”
“嗯。”沈行舟開口，“也是遲早的事。”
“但還是太心急了對不對？”
不然也不會輸的這麼慘，畢竟已經隱忍了這麼久，現在這情境跟被掃地出門了也沒什麼區彆。
沈行舟聞言一笑，“輸贏都不是一朝一夕能下定論的，現在輸說不定以後能贏呢。”
“嗯。”向虞之倒是相信沈行舟的能力，更重要的一點是，沈行舟怎麼也比沈老爺子長壽吧，耗也耗得起。
過了一會兒，沈行舟不知想到什麼，他捏了一下向虞之的臉，認真問：“還生氣嗎？”
向虞之聞言不自在的彆過臉，“本來也沒怎麼生氣。”
沈行舟點頭，繼續追問：“你還願意讓我繼續做你的經紀人嗎？”
向虞之怔然，定定看著近在遲尺的沈行舟。
她以前從未發現他的眼睛竟然這麼沉靜幽深。
問完，沈行舟也沒急著讓向虞之回答，後退一步，“餓了吧？我去買點粥回來。”
向虞之看了一眼他下巴處的胡茬，一言難儘問道：“你一直待在這？”
“沒有，我昨天晚上才到。”
“哦。”向虞之抿唇，“其實我還不是很餓，你可以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說完，她又補充道：“對了，把手機給我吧。”
逃避不是她的性格，不管發生什麼總得去麵對。
沈行舟深深看她一眼，確定她的狀態已經恢複才掏出手機遞過去。
向虞之低頭看了一眼微信裡的未讀消息，有真心關心她的，也有旁敲側擊想要得到點獨家八卦的。
她挑了幾條重要的回複。
然後又給小佩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你身體太弱了。”餘小佩顯然也被向虞之的忽然昏倒嚇到了，“我給你準備了很多藥包，等你回來好好養一養。”
“好。”向虞之笑著答應。
回複完，她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才打開微博。
果不其然，幾個高位熱搜都跟她有關：#向虞之暈倒#、#向虞之救護車#、#向虞之巡演開天窗#、#向虞之腳傷#。
裡麵的評論不過也是老幾樣，什麼作秀、賣慘、博眼球。
向虞之掃了一眼沒再管。
她下意識又點進去自己的超話，在點開的那一刻她其實已經預想到裡麵的場景。
一般像這種大規模的全網黑，超話裡的氛圍同樣會十分微妙，粉絲脫粉、心慌還有路人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