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賀雲清提高了嗓音,“哪有您這樣的?”
“哦?”楚衍歪頭看向她,略一挑眉,“朕怎麼?”
“您怎麼能當眾宣揚臣妾······餓了呢。”
“阿蓁可不是餓了嗎?”楚衍動作輕柔的替她揉揉肚子,“朕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莫非阿蓁也喜好聽一些假話?”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賀雲清一頭紮進枕頭裡,有些悶悶道,“臣妾就是感覺自己丟了陛下的臉。”
楚衍將她從床榻上拉起來,“有朕在,誰敢笑話你?當心他們的腦袋!起來吧,一會兒禦膳房的人該到了。”
總不好午膳都到了,賀雲清還在榻上磨磨蹭蹭不起。她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楚衍一拉,她就順勢從床上坐了起來。
昨夜開始發起高燒,因此晨起時賀雲清並未梳妝,現如今自覺到了見人的時候,賀雲清從床榻上下來,便直接坐到了梳妝鏡前。楚衍站在她左後方看著,並沒有要離開的打算,賀雲清催促他,“陛下,臣妾要梳妝了。”
“怎麼,難道朕看不得?”
“······”有楚衍這尊大佛在一旁守著,賀雲清為了節省時間,隻是簡單的挽了個發髻,一側頭發在頸後落下來,頗有些鬆散。楚衍見了,頓覺有趣,伸手上去扯了扯,賀雲清沒加防備,被扯了個正著,吃痛的叫出聲來,“陛下!您這是作什麼?”
楚衍有些不厚道的笑出聲來,被賀雲清怒目而視,方
才背過手去,“本想幫阿蓁一個忙,反倒出了錯,阿蓁莫怪。”
賀雲清程度稍輕的瞪了他一眼,複又轉過身去繼續打扮。因為隨後便要用膳,所以今日賀雲清並沒有塗口脂,隻是淡淡的描了個眉,楚衍還有些意猶未儘,“阿蓁為何梳妝如此隨意?朕······”
在賀雲清似笑非笑的目光裡,楚衍住了嘴。賀雲清可不管他進過幾個妃嬪的寢宮,但至少莫要在這個時候、在她的麵前提起旁的女人。
“陛下又不是外人,何況臣妾如今還病著,再怎麼打扮也改變不了自己的氣色,倒不如簡單一些,也省些時間。”
楚衍自覺的向賀雲清伸出手,賀雲清看了他一眼,將手放在他的手上,楚衍緩緩回握,拉著她出了裡間。外頭膳食早已經在桌子上擺好了,香草、燈秀、春草她們都在外麵候著,見到二人相攜而出,燈秀直樂得彎了眉毛。
賀雲清輕咳一聲,示意她們收斂幾分,方才隨著楚衍的步子落了座。
“惠然,靜姝何在?”賀雲清喚道。
一直守在門外的二人掀了簾子走進來,站定後向著楚衍和賀雲清福身行禮:“惠然、靜姝見過陛下,淑妃娘娘。”
“起來吧。”楚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無意插
手永和宮的事情。
“以後惠然和靜姝就在永和宮住下了,你們要好好相處,香草,你帶著她們去瞧瞧住的地方,若是有什麼不妥之處及時提出來。”賀雲清看在麵前跪著的幾人道。
“是,娘娘。二位姐姐隨我來吧。”香草向那兩人點頭示意,然後便提腳向前走去,另外兩人看似不緊不慢,實則卻始終不遠不近的跟在香草身後,不曾落下。賀雲清瞧了一會兒,見三人似乎相談甚歡,便收回了視線。
用過膳,楚衍便離了永和宮。
燈秀她們這才湊了過去,“娘娘,您現在如何?身子可好些了?”
賀雲清點點頭,“用了藥以後便好多了,加上又在床上躺了大半日,總算是有些氣力了。”
“那就好,”燈秀長吐一口氣,然後就告起了狀,“娘娘您不知道今日有多危險,太後娘娘一大早上便叫了人過來要帶走您。多虧了香草姐姐在這時挺身而出,救下了······啊不,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噗——”春草大笑出聲,賀雲清也是差點笑彎了腰。春草捉弄似的拉了拉燈秀的臉頰,“燈秀,你這些話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燈秀一臉茫然,“我說的不對嗎?話本裡都是這樣寫
的啊?富家小姐落了難,正在危急時刻,書生及時趕到,救下了落難的姑娘,兩人惺惺相惜,結為琴瑟之好。”
“哈哈哈哈!燈秀,你以後還是少看些話本子吧,聽聽你說的這都是什麼啊。”
“我沒說錯!”燈秀雙手叉腰,“冷宮裡的老嬤嬤就是這麼講的,我記得清清楚楚,保證一句話也沒說錯!”
春草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不不不,我不是說你記錯了,隻是用的地方不大對而已。”
“那你不還是在嘲笑我嗎!娘娘,您看她,就會欺負我!”
“好了好了,”賀雲清充當起了和事佬,“本宮之前睡得昏昏沉沉的,意識也不大清醒。燈秀,你繼續說,後來發生了什麼?”
見賀雲清沒有像春草一樣大笑出聲,還幫著自己說話,燈秀臉色才緩和下來,一蹦一跳湊到賀雲清麵前,討好道:“娘娘,還是您疼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