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風頓了頓,終是認命地從乾坤袋中掏出那本又破又爛的秘籍。
抓雲法,用金屬蓋在頭頂,被雷劈的同時蓄勢待發,待時機成熟,趁雲懈怠,將其收為己用。
覆水易收法,引氣入體,使其在體內來回一個小周天,凝神,心神合一,可浮可落,亦可幻利器。
這心法……
不是大哥你反牛頓啊?!容念風隨意翻看了幾眼,隻覺著兩眼一黑。
這也太不可靠了吧?
他探了個頭往上看了看,關鍵現在天空一碧如洗,彆說雨了,雲都難看到一朵。
正這樣想著,突然狂風大作,暴雨驟降。高空上烏雲翻滾,時不時還傳來沉悶的雷聲。
似乎隻在一息之間。
容念風滿臉黑線,行,就隻有葉星辰是天道之子是吧。
越想越難受,他氣洶洶地瞪了眼葉星辰。
躺在床上穿著緋紅色衣袍的少年手腕被緊緊扣住,葉星辰強忍著身體中的躁動,微微喘著氣,臉上布了薄紅,平日裡帶著少年意氣的眼眸起了層霧。
他雙目微闔,複又睜開,一副壯士斷腕,忍辱負重的模樣,紅著眼咬牙道:“你既饞我這身子,就拿去吧。”
“隻是我們說好了,若是你要了我的身子,你得對我負責。往後不能多看彆家修士一眼,不能把我綠出青青大草原,更不能對著彆人眉來眼去暗送秋波。”他一口氣說了不少話,說著說著還把自己說委屈了,“你發誓,你往後隻能喜歡我一人!”
算了,不就是個嚶嚶怪,他還不信時間長了他習慣不了。
這容念雪雖是毒婦了點,但師尊和師娘不也這樣過來了?
再說前幾日沒細細看,現在這種處境下,容念雪無言,皺著眉拿著一本破書看,倒也是能看出幾分貌美來的。麵如凝脂,眼如點漆,倒真似神仙中人了。
眼看著馬上參悟的容念風:“……饞你大爺的!”
他這下也不想演了,左右這劇情也如脫韁的野馬,他現如今隻想著如何給葉星辰解了這藥性。
“你喘的時候小聲點。”
他凶巴巴地撂下一句話,轉身繼續研究他的心法了。
葉星辰:“……”
這容念風是何種意思?明明前幾日對他噓寒問暖的是他,一聲聲星辰哥哥喊得比誰都要甜的人也是他,現下竟凶他!
氣得他眼尾都紅了,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不過倒也是神奇,這樣被打岔了一下,他體內那股怪異的感覺倒是被壓下去了幾分。
昏昏沉沉中,他看著容念風突然衝了出去,可惜現如今他已然沒了力氣,除了下身依舊燥熱得厲害,他張了張嘴,試圖問問容念風是要去何處,最後仍舊無果。
又過了半晌,容念風拿著一堆鍋碗瓢盆回來。
他上前探了探葉星辰的鼻息,嗯,還活著。
這藥的藥性不小,少年的喉結都泛起了淡淡的緋色。他又摸了摸葉星辰的額頭,嘀嘀咕咕道:“燒得真厲害啊。”
葉星辰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直勾勾地盯著他,一雙瑞鳳眼濃得像是寒潭裡化不開的墨:“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容念風“啪”地扇了他一巴掌,冷著臉收回手。
不是燒,他感覺葉星辰現在有點騷。
“我能不能咬你一口啊?”葉星辰迷迷糊糊地問。
嚇得容念風退了幾大步:“誰叫你亂喝彆人遞的東西的?這下好了吧。”
葉星辰沒有聽到他罵罵咧咧的聲音,他隻覺著有隻冰冰涼涼的手貼在自己的額頭上,很舒服。味道也香香的,他在很久之前也聞到過。
咬一口。
他想。
容念風往頭上蓋了個鐵鍋,一陣惡寒,環抱著胳膊抖了抖,瘋了瘋了,這龍傲天饑渴得太久都瘋了。
還沒邁出去呢,一道雷“唰”地一下劈到他的腳邊,黑黢黢的一片。
容念風:“……”
他麵無表情地頂著鍋蓋又往屋裡走。
毀滅吧,這糟心日子他不過了。
他今年十八歲,過幾日就是十九歲。離他二十一歲滿打滿算還有兩年呢,大不了死就死吧。
又過了會兒,他輕輕探了隻腳出去。
見沒事,一隻手持著鐵劍,一隻手拿著鐵鍋,頭上還頂著鍋蓋,躡手躡腳地站在門外。
他仰頭大放厥詞:“哈哈哈哈,你這破雲劈的這雷連小爺我的頭發都劈不斷!”
天上那雷微微頓了頓,竟是劈得越發厲害來。
哎喲,還真能聽懂人話。
容念風趕忙往屋裡躲去。
那烏雲找不著人劈了,氣得發抖。屋外狂風大作,電閃雷鳴,若是被人看見,還以為是哪位大能在此渡劫。
豐沛的靈力讓凝氣一層的容念風修為猛地突破到了凝氣五層。
經脈中的靈力讓容念風頓了頓,他一臉驚喜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手心的那團原本小得極其可憐的無色霧氣,倒像是比之前更凝實了些。
這就突破了?!
他也不怕了,等那雲歇了氣後,他清了清嗓子:“你這個小破雲,當真無用!才劈了那麼幾道雷就不行了,壓根沒有你旁邊那雲一般厲害,你自己看看你旁邊的那位雲兄,人家多厲害啊,一口氣就劈了數十道金丹曆劫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