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歡樂與悲傷之鳥》(2 / 2)

雪地微仰 迢鏽 5130 字 2024-04-09

整個園區都用龐大統一的混凝土鋼筋結構連接,路線交錯雜亂,但是總有一條路會通向你想要的目的地。

此時,陸綏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他能清晰地記住每一塊鋼管結構。

緊緊牽住薑既月的手,在一條看上去沒有儘頭的路上跑著。

如果此刻她手裡提起的是婚紗裙擺,兩個人會更像末路窮途的亡命鴛鴦。

很快前方出現大麵積的光源。

他們加快了腳步。

由黑暗遁入明亮,視野變得開闊,建築從狹小瞬間變得龐然。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麵巨大的,由類似杜邦紙材構造的牆麵,材料堅硬卻薄如蟬翼,仔細看能清楚地看見纖維的紋理。因此它的透光性極佳,使得整個空間沒有一處不被日光覆蓋。

這讓她想到了安藤忠雄的光之教堂,巨大牆麵以十字架的光線洞穿,神聖莊嚴。

陸綏與身後的建築融為一體,他直直地盯著薑既月,那眼神仿佛在宣告:我同我腳下的土地一起,都是你的。

空氣中飄蕩的一簇簇羽毛般的白色絮狀物。

他就在眼前,透過緩慢飄過的柳絮。

他即便是孑然一身而來,不帶任何所有物,也絕不會泯然眾人。

這個博物館某些場館是可供展出的。

薑既月心中所有的鬱結都被一股腦兒拋在了後頭。

她調侃道:“既然這樣,你是不是也要交門票給我。”

說罷,就伸手,掌心向上攤開。

他輕笑,慢慢握住那隻手,不斷抬高與她視線齊平。

隨後在掌心,落下了一個虔誠的吻。

隻是輕輕相觸,她卻覺得心臟又酥又麻,紅透了耳根。

“夠嗎?”

語調上揚,無可奈何的意味濃重。

薑既月的手由陸綏掌控,俊秀的臉被她的手托著,抬眸的動作卻顯得格外脆弱易碎。

“不夠。”

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了一吻。

“這樣才夠。”

明明全程的慫恿者都是他,他卻偏生露出受害者般的無辜眼神。

反倒是薑既月成了那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整個博物館由三個部分組成。

第一個部分是他旅歐時期收集的藏品,有名不見經傳的小畫家,有大家滄海遺珠,更多是他好友相贈的畫作。命名為“開南荒”,對外展出。

第二部分收錄了他個人職業生涯未入拍賣行的作品。命名為“守其拙”,不對外展出。

最後一個部分,與其他兩個館的調性截然不同,沒有收錄藏品,沒有名家名作,甚至與畫畫都毫無乾係。卻詮釋了座設計博物館的這個名字。裡麵陳列了同工業設計相關的各種不同材料,各個不同領域的設計品,大到家具小到玻璃首飾。

它們都在按照材料性質,功能應用整理成冊,空間排布也體現了超高審美。

令薑既月大為震驚的是,最大限度占據著博物館的竟然不是陸綏熱衷的油畫。

她能確認,陸綏他目前研究的領域以及未來的方向都和著整個空間都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背道而馳。

這一切都和麵前這個男人毫不相乾,卻同自己的專業息息相關。

薑既月怔愣住了,她的咽喉被掐住,說不出話。

因為這一切信息全部指向唯一的動機,那便是,她。

更何況這些藏品的收集並非偶然,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絕非短暫的幾個日夜便能完成,沒有經年累月的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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