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厚德自然順著米掌櫃的話,對米掌櫃,對韓家都是一番恭維,把對方捧得高高的。
米掌櫃的意思就是,他要是真想做這個裡正,衙門那邊韓家會幫他打招呼,他自己再做些工作,積極爭取一下,幾率還是很大的。
從米掌櫃這邊出來,剛好碰到衙役麻宜人他們出來吃飯,就把他叫上了。
麻宜人也是聽說了寧山村裡正換屆的事,讓夏厚德好好考慮一下。
夏厚德沒有透話,隻說他們村的裡正乾得好好的,又乾了這麼多年,他一個年輕小夥哪好意思跟人家搶?
其中,那個叫吉飛宇的衙役目光閃了一下,笑著試探道:“這有什麼?能者居之。”
“哎,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那也要看什麼事情了。魏裡正德高望眾,我一個普通老百姓,就隻會種地,哪能跟他比啊,不一樣。”
吉飛宇試探再三,見夏厚德都沒有鬆口,這才放下,沒有再說什麼。
但酒足飯飽,準備離開之時,麻宜人卻落後一步,叫住了他。
麻宜人一胳膊攬到了吉飛宇的肩上,讓吉飛宇心裡頭微微有些緊張起來。
大家共事多年,又都是本地人,誰不知道誰底細啊。吉飛宇有些擔心,不會是今天他問得太多,讓麻宜人不高興了吧?
“我記得,你媳婦是寧山村人吧?”
“對啊,怎麼了,麻哥?”
麻宜人笑:“沒事,就隨便問問。我記得你跟你老丈人家關係好像挺好的,就是吧,大家一起做事這麼多年,有的事情,我覺得我也該提醒提醒……”
“麻哥,你這是把我當外人了吧,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啊。”
“我要是拿你當外人,就不會提醒你了。我們剛剛是在哪裡碰的夏老弟的?”
“客棧門口呀。怎麼了?”
“他好像跟米掌櫃關係挺不錯的,聽說,以前卓縣令還沒升上來的時候,他們好像也打過交道……”麻宜人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我也聽我這個夏老弟提起過,他也是因為得了米掌櫃的貴眼,才給村裡攬下了種木薯的活。”
但事實上,米掌櫃缺種木薯的人嗎?
不,不缺。
整個沽寧鎮那麼多村子,跟米掌櫃打交道的人多了去了,人家怎麼不選彆人,就選了寧山村呢?
麻宜人拍了拍吉飛宇的肩膀,說道:“一個是老丈人,一個是自己,人嘛,總要分得出清楚裡外,彆犯糊塗。”
吉飛宇後背一陣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