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當成牛,一人扛一邊,硬是憑蠻力犁田。力氣小一點的還拉不動,沒幾壟就不行了,累得氣喘噓噓。
若是以後一個人就能拉動了,這得省多少力氣?
那豈不是不用牛也行?!
當然了,犁地肯定是用牛更省力一點,這不是沒有牛沒辦法嘛。喬木匠試了一會兒,過足了癮,就把機會讓給了其他人。
老農們一個個守在這兒,一邊吵架,一邊論資排隊,搶著都試了幾壟。這一試,沒有人說不好。
再一問,這東西是夏不厚德和喬木匠他們做出來的,一個個趕緊圍到了喬木匠、夏厚德跟前,詢問是不是也可以給他們家做個這個,他們用東西換。
“可以啊,你們找喬叔,活基本上都是他乾的,他知道怎麼弄。”
喬木匠一聽,說道:“曲轅犁是夏厚德弄出來的,我就是一個打下手的,你們要換,也該跟夏厚德換,我拿一個辛苦費就行了。”
夏厚德擺手:“哎,我就一個出主意的,動動嘴皮子,什麼功夫都沒費,給喬叔吧,喬叔說多少就是多少。我們都是一個村的,我什麼忙都沒幫,哪好意思收你們的東西?這樣吧,你們要是實在過意不去,誰得空,誰就過來幫你犁幾壟地,正好這幾天我準備把家裡的地都給犁了。”
眾人一聽,立馬覺得這便宜自己占大了。一把力氣的事,就能換一個好用的犁?這不點是白送嗎?
他們一個樂滋滋的,搶著就將夏家的四畝地給分了。
就是有點不明白,好端端的夏厚德犁地乾嘛,大冬天的又種不了東西,要種也是明年開春去了。
“這個時候犁好了,明年還不是要犁,白費功夫。”
夏厚德露出了傻笑:“白費功夫就白費功夫,總要試試看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以後這地養肥了,我也能多收一點糧食。”
看似傻兮兮的,實則拋下了一個誘餌。
果然,有人耳朵尖,一聽“養肥”二字,立馬想起夏厚德今年弄的堆肥,秋收比大家收了不少糧食的事。
“你這是準備養的?準備咋養?”
其他人聽了,也紛紛豎起了耳朵,想要打聽。
夏厚德就等著他們問,立馬將他發現家裡後院的地全年種著,第二天開春長得更好的事跟大家說了。
“我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但總要試試,萬一成了呢?反正就費幾天功夫,把這地犁一犁,然後再灑些野草上去……”夏厚德說道,“我這野菜也是特地挑過的,問了我媳婦。我媳婦學過醫術,懂藥草是吧?她知道什麼東西冬天能種,還不搶地的肥力……
你們都認識,就是鼠茅草、紫雲英、苕子、茹菜、蠶豆,這東西冬天長得可好了,山上到處都是。我前段時間不是讓村裡的小孩子幫忙收集了一些嗎?就是那些,我準備犁好地就種這個……”
巴拉巴拉,夏厚德沒有一點隱瞞,將他的肥地計劃告訴了眾人。
除此之外,他在這個時候翻地,也是想趁冬天來臨之前,把藏在地裡的害蟲給翻出來,讓太陽曬一曬,冬天凍一凍,說不定來年能夠少一些。
“我也不懂啥大道理,但是你沒想呀,這冬天一到,鳥都飛走了,蟲子也不叫了,那肯定是怕冬天的。但是蟲子吧,它也沒有翅膀,不像鳥兒,能飛那麼遠,它們能去哪兒呢?”
“所以我覺得,它們指不定沒有跑遠,就藏在地裡了。地裡的莊稼又沒了,那能藏了哪兒去?”
“除了更深的地裡,我想不到還有哪裡。”
……
夏厚德還舉了一個例,說大家挖地的時候,是不是發現有時候會挖出蟲窩來?也就是說,有的蟲子的窩是建在地底下的。
“這地也涼冰冰的,你怎麼知道挖出來它就能被凍死了?”有人疑惑。
夏厚德傻笑:“我哪知道啊?可它要是不怕凍的話,乾嘛不在地麵上,要跑地底下去?那肯定是地裡比地麵上舒服,我管它是不是凍死的,我隻知道它冬天的時候不願意呆在地麵上,那我就挖出來,非要它呆在地麵上,折折磨磨它,它還能不死?”
還有就是,這個時節鳥兒還沒有完全飛走,他這個時候把地翻了,也能讓還沒飛走的鳥兒幫忙消滅些害蟲。沒指望它們消滅完了,能消滅一些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