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佩也鼓勵米夫人保持良好心情,她開心了,肚子裡的孩子也就開心了。以後生出來,肯定是個貌比潘安的俊公子。
米夫人一愣,繼而驚喜:“你的意思是……我懷的是個兒子?!”
白佩佩微笑:“嗯,你們可以給小少爺準備新衣服了。”
米夫人臉上的笑容放大,連忙喊了奶娘,問她聽到沒有,她懷的是個兒子。旁邊的下人一聽,一個個蹲下身子,趕緊道喜。
院子裡的夏厚德、米掌櫃也被驚動,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當得知屋裡的動靜是因為白佩佩確定米夫人懷的是個男胎以後,米掌櫃樂瘋了。
“我要有兒子了!”
“我要有兒子了!”
“夏顧德,你聽到沒有,我要有兒子了!”
……
那模樣,跟範進中舉有得一拚。
白佩佩見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沒有說什麼,隻是安撫米夫人,讓她冷靜下來,彆太激動,傷到了肚裡的孩子。
米夫人一聽會傷到孩子,立馬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對,我還有孩子,我要小心孩子……我懷的是個兒子,我一定不能讓我的兒子有事,我要平平安安把他生下來!”
她紅著眼眶,就好像壓在心裡的那塊巨石終於被人挪開了一般,整個人都輕鬆了。
天知道懷孕以後,她有多怕自己懷的又是一個女兒。
接下來的事情,白佩佩、夏厚德夫妻便沒有參與了,他倆告辭離開。
米掌櫃都高興得忘記安排馬車送他們回鄉了,還是府裡的管家記著,連忙安排了車夫。
夏厚德表示拒絕,說今日進城,他們夫妻二人還要在鎮上逛一逛。
“沒關係,夏老爺說個時間,我讓車夫到城門口等著。”
“這不太好吧?我到時候自己打個牛車就行了。”
“哎,那怎麼行?二位對老爺大恩大德,今日又得了小少爺的佳訊,若是我連輛馬車都安排不好,等老爺回過神來要怪我的。夏老爺,你也不想我難辦吧?”
管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夏厚德也不好說什麼,隻能約了一個時間。
出了門,夏厚德說道:“沒想到這個世界的人,這麼看重兒子。”
“那肯定的,古人覺得隻有兒子才能傳承香火,想要把自己的血脈傳下去,就得生兒子。要是他們知道,其實真正能將基因傳下去的是女兒,也不知道會不會崩潰……”
“也不全是因為這個。”夏厚德說道,“我研究了一下這個時代的律法,律法規定,隻有男性才能繼承父母的遺產,也就是家業……”
最可怕的是,隻有兒子才能繼承農業,但在算人頭稅的時候,女兒也算人頭,也是要收稅的。
因此,問題就來了。
兒子有勞力,能夠創造更多的價值;而女兒繼承不了家業,又創造不了太多經濟價值,還要收人頭稅,可不就成了“賠錢貨”?
時人都是現實的,他們再蠢也會算這筆經濟賬。
一代又一代的統治者將利益賦予男性,讓女人成一筆又一筆需要賠出去的“錢”,時間長了,可不就成了大家嘴裡的“賠錢貨”,遭人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