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是來“走過場”的,白佩佩卻不能不仔細看。她是大夫,她的醫德不允許她“放過”任何一個病人。
果然,這脈一把,白佩佩就皺了眉頭:“你這是肝鬱血氣失和,痰瘀互結化熱,胞宮脈絡閉阻……”
米夫人擺了擺手,一臉的不在意:“我知道,老毛病了,好多年了。看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好,你來的時候,老米應該都跟你說過了。治不好就不治不好吧,我早就習慣了。你也不用太在意,就當來走了一趟,診金是不會少了你的,我們也不怪你……”
白佩佩一臉詫異,不明白自己話還沒說完,為什麼米夫人就擺出了這副樣子。她道:“米夫人,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說治不好啊。”
“我知道,我的毛病……”不等米夫人說完,她猛然反應過來,震驚地望向白佩佩,說道,“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剛說,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說治不好。”白佩佩重複了一遍。
米夫人的聲音都抖了:“你……你的意思是,我還能……治好?!”
白佩佩點頭:“嗯,能治。你把舌頭伸出來,我看一下,看具體開什麼藥合適。”
米夫人哪敢拒絕,連忙伸出了舌頭,白佩佩讓怎麼配合她就怎麼配合。
舌胎黯淡隱青,苔薄而白,再加上脈沉弦略澀,白佩佩心中有了基本答案。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細細詢問了幾個問題,以做佐證。
米夫人眼巴巴地看著白佩佩,旁邊伺候的丫鬟亦是。
倒不是白佩佩有意賣弄,而是給了人家希望,總要看得仔細些,免得後麵自己打自己臉吧?
白佩佩做不出那樣的事情,若沒有一定把握,絕對不會說這種話。
“放心吧,可以治。”
“真的?!”米夫人瞬間紅了眼眶。
白佩佩十分肯定地點頭:“真的,你是子宮內膜異位症,雖然情況有些嚴重,但隻要針灸和藥物雙管齊下,還是有希望的。”
米夫人一個激動,直接暈了過去。
丫鬟尖叫。
在院子裡說話的米掌櫃、夏厚德聽到動靜,連忙奔了過來。
白佩佩把米夫人抱進懷裡,掐了一下人中,把人掐醒了。
米夫人恍恍惚愧,看到白佩佩的第一反應就是攥緊了她的手,小聲的確認:“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告訴我,你說我的病能治。是真的嗎,我的病真能治嗎?”
米掌櫃剛進來就聽到這句話,愣住了。
白佩佩心頭輕輕一歎,再次點頭:“不是夢,是真的,你的病我能治。”
“你說的能治,是我還能生孩子吧?是吧?”
“嗯,治好了就可以了。隻是你年紀有些大了,身子內有些弱,懷孕會有些危險……”
不等白佩佩說完,米夫人立馬搖了頭:“誰懷孕沒有危險?危險我不怕,我就是想生一個兒子。我嫁進米家這麼多年,就生了容兒一個,好不容易納了一個妾,生了一個兒子,也沒了……我對不起老米,對不起米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