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就那麼幾個病人,要麼一個假的風險太大,直接從她現有的病人手裡挑一個下手的話……
白佩佩的目光冷了。
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樣,否則……
“你懷疑周夫人出手了?”
夏厚德蹲在洗腳盆旁邊,等著白佩佩把腳泡好。忽然聽到她這麼說,驚訝地抬起了頭。
“嗯!你不覺得她最近太老實了嗎?我讓小雅認了她做乾娘,破壞了她的計劃,她卻什麼也不做,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確實,黃大嬸的兒媳婦、女兒都在寧山村,有個什麼情況你也能迅速反應,也就幸家遠了一點,要是幸父有個什麼情況,你一時發現不了也正常。”夏厚德一臉認同,說道,“正好她還可以試探一下你的醫術到底如何。連老宗都治不好的腿,你卻治好了……你確定,你要治?”
“契約都立了,不治怎麼辦?”
夏厚德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有主意了?我可不信你一點辦法都沒有,還敢跟人立契約,這可是赤裸裸地把把柄送到人家手裡。”
感覺,不太像她的作風。
為什麼用“不太像”這樣的字眼呢?
原主都不曾這樣了解過他,他居然敢用。
察覺到這一點,夏厚德心中的喜悅又多了一抹。越是發現她跟原主印象中的不太一樣,他心裡頭就越高興。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比原主更了解她,更配她。
白佩佩望著他眼底透出來的喜意,還以為他是在為自己有了破局之法而高興,有些無語。
他對自己的信心是不是太大了點?
她都沒有那麼自信。
“沒有,我還沒想好。隻是當時都到那一步了,我也沒辦法,隻能先立了再說。立了再想解決的辦法,走一步看一走,船到橋頭自然直。”
夏厚德沒說自己信不信,隻是笑著說道:“那你覺得,如果對方想要搞破壞,會從哪幾個方麵下手?”
白佩佩瞪了他一眼,她都說她沒想好了,他還問。
“我覺得,”夏厚德推測著,“如果周夫人真想試探你的醫術,肯定會先看你能不能治好幸父的腿,確定了以後再動手。”
“我都說了,我沒想好。”
“嗯,你說了。”夏厚德不太在意地應著,繼續說著自己的猜測,“她這個時候動手呢,如果隻是不讓你治好,那也太輕了,肯定會要幸父的命。隻有這樣,才能將矛盾激化。你沒治好幸父的腿,還把人給治死了,幸家肯定會找你的麻煩。若幸母真的在意幸父,以她的性格,怕是會找你拚命……說不定到時候周夫人還能扮演一回救世主的角色,幫你說好話、賠錢,幫你了結這件事情,讓你把她當救命恩人感謝……”
白佩佩:“……”
“嘖嘖嘖……你可就慘了,你背了殺人的罪名,從此以後再沒有人敢找你看病,隻能抱她的大腿,吹著她,捧著她。她在我們家就舒服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什麼都聽她的,整個家都會被她操控……”說到後麵,夏厚德還一臉認真的問白佩佩,覺得他“猜”得如何。
就是不知道他問的是“猜”她的心思,還是他推測的結果。
白佩佩咬牙:“猜得很準,下次彆猜了。”
咋滴,就他會猜是吧?
瞧把他能的。
他要這麼能,怎麼還會讓人換走了他兒子,讓夏家落得那樣的結局?
白佩佩憤憤地瞪著他,有種被人戳破心思的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