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二老能動的時候,他還能享著餘蔭,要真不能動了,要他伺候了,他跑得比兔子都還快。
從孫家出來,夏苗苗舒了一口氣。
白佩佩一看到她這個樣子,就樂了:“怎麼?孫家這麼可怕?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孫家不可怕,可孫六嬸可怕啊。我要進裡麵的時候,生怕孫六嬸拿著菜刀衝出來。”
顯然,那天的事給夏苗苗留下了心理陰影。
白佩佩沒提那天的事,反而笑著提了她剛剛給孫小寶看病的事,問夏苗苗跟在旁邊,有學到什麼沒有。
夏苗苗愣了一下,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仔細回憶著白佩佩剛剛的看病過程。她若有所思道:“娘給小寶看病的時候,給小寶帶了一個螞蚱,哄得小寶十分高興,他一高興,就不排斥看病了。”
“很不錯,你觀察得非常仔細,一開始小寶看到我就有些害怕,因為他知道,我是來給他看病的。他不想看病。可是後來我給了他一個螞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他就不那麼怕我了。我一邊逗他,一邊把脈,看他的氣色和精神狀態……一邊逗他玩,一邊就把病看完了。”
白佩佩提點夏苗苗,她摸孫小寶的手、摸孫小寶的頭,那些看似隨意的動作,其實都是在完成“望聞問切”。
“小孩子不比大人,他不一定會老老實實坐在那裡讓你把脈,那麼你就可以通過一些小遊戲,在輕鬆的氛圍中完成。”
“小孩子配合了,看起病來才會容易許多。”
……
夏苗苗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難怪今天出門前娘特地拔了棕葉子,原來是早就計劃啊。
“現在明白了嗎?重點不是螞蚱,而是小寶他很高興,願意配合我。”白佩佩笑著說道,“你也可以想點彆的辦法,你覺得小孩子會喜歡,想辦法討他歡心,讓他願意相信你,和你說話,那麼你就更有機會和他接觸。他願意接觸了,你才能看病。”
和黃家一傷一孕相比,孫小寶的情況確實要簡單一些,他就是被蛇咬了,要好好排毒。
那天白佩佩做了應急處理,把他的命給救了回來,但這是古代,沒有血清,身體裡的餘毒沒那麼容易清除。
白佩佩沒辦法,就隻能配藥,一點一點拔出來。毒拔出來就好了,剩下的便是慢慢養的事情。
相較而言,黃大嬸的女兒黃娟,以及她的兒媳婦柳娘就要麻煩些了。
黃娟才出月子就被趕到了豬圈,在那種臟亂差的環境中,她身體本就虛弱,再這麼一折騰,幾乎去了半條命。
她還得奶孩子。
若放在富裕家庭,其實也就是一個“養”的事情,但放在黃家,就麻煩了。他們家吃不起太好的東西,白佩佩也不可能給他們開什麼貴重藥材,隻能撿著藥效差不多的普通藥草,一點一點配。
一副藥效果不夠,那就兩副、三副。
寧願多吃幾副藥,也要減少用藥成本。
黃娟身體虛耗得厲害,不剩下個殼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養回來。
除此外,黃娟還有一個心理問題擺在那裡。
她是外嫁女,又是因為那樣的事情被接回來的,剛好碰到了懷孕的嫂子,幾件事情加起來,她在娘家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麼都不合適。
白佩佩無法,隻能把黃娟的身體往重裡說,要日常熬藥,慢慢養著,否則不僅影響生育,還會影響壽命。
她也不算撒謊,若是沒養好的話,就是這個後果。
隻不過對於黃大嬸來說,影響生育顯然比影響壽命更加嚴重——“還會影響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