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拖著黃家的人下水。
“誰告訴你孩子沒了?你要是再鬨,孩子就真的沒了。”
白佩佩話音一落,柳娘拽住了白佩佩的胳膊,驚喜道:“真的,它還在?!”
院子裡的黃大嬸聽了,也趕緊望了過來。
黃娟在屋子裡,她被黃大嬸攔著,出不來,一臉焦急。
雖然大嫂不是她推的,但大嫂是因為她摔倒的,現在這情況,她心中也挺愧疚的。
在黃家人迫切的目光中,白佩佩說道:“在,幸好你剛摔著了沒爬起來,要不然就危險了。你現在也彆動,我先替你紮幾針,先把孩子穩定住……”
說著讓夏苗苗打開藥箱,拿了那副沒有配齊的繡花針。
說句實在話,針灸肯定是專用的針更好,隻可惜現在家裡窮,白佩佩想配也配不起,隻能先用繡花針將就著。
她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針灸配上指法,也能應應急。
一番操作之後,柳娘驚喜:“我好像……不那麼疼了……”
“那就是有效果,但也隻是有效果,想要根治還得吃藥,慢慢養。你這跤摔得太狠了,幸好你身子骨好,胎兒坐得穩,要不然這一摔夠嗆。彆動,我抱你起來,送你回屋。”
“我身子骨打小就好,沒痛沒災的,就是受了涼,稍微熬熬就過去了,沒吃過什麼苦頭。”柳娘心頭放鬆了些。
白佩佩沒有拔針,一個公主抱把柳娘給抱了起來,穩穩當當的:“嫂子,你家兒媳婦哪個屋?麻煩帶個路。”
“這邊。”黃大嬸趕緊出聲,小跑到了前麵,推開了大兒子、兒媳婦的房門。
“她身上有血,你拿東西墊一墊,彆把床弄臟了。”
黃娟也過來幫忙,沒一會兒母女倆就翻出了乾淨的油紙墊在下麵,上麵又墊了顏色黑重的舊衣服。
白佩佩把柳娘放回床上,墊了枕頭讓她靠好,交代她彆動。
然後又讓黃大嬸二人分一個人去燒熱水,一個留下找些乾淨的衣服,呆會兒要替柳娘換身乾淨的。
黃娟知道大嫂柳娘不想見到自己,也不在屋裡多呆,主動接了燒熱水的活。
黃大嬸找來乾淨的衣服,一臉愧疚地讓兒媳婦柳娘好好休息,最近也彆忙活了,家裡的活有她。
“哼!”柳娘冷哼一聲,將頭撇到了床裡頭,一副不想理黃大嬸的樣子。
黃大嬸心中有愧,一點都沒生氣,反而問柳娘想吃什麼,晚上燒給她吃。
“我想吃甜酒雞蛋,家裡有嗎?”柳娘張嘴就出了一個難題。
她就是故意的,雞蛋還好說,家裡有現成的,但甜酒是精細糧做的,家裡連精細糧都沒有,哪來的甜酒?
那東西,也就過年過節,或者坐月子的時候,才能吃到一回。
黃大嬸果然被難住了,一臉為難。
“我寶貝女兒想吃一個水蒸蛋,你二話不說就煮了,怎麼,我想吃一個甜酒雞蛋,你也舍不得?”柳娘說道,“我肚子裡可還揣著你們老黃家的種,還沒出生就遭這麼大的罪,也不知道生出來是個什麼樣。他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投胎到你們黃家,彆到時候好好的一個人也缺胳膊少腿的,自己造的孽不認,還嫌他拖累你們黃家。”
生產前摔一跤,把孩子摔沒了都是常事,更不要說摔傻了什麼的。
雖然白佩佩說孩子還在,但柳娘心裡頭還是挺擔憂的,生怕這個孩子保住了也摔出了問題。到時候生出來,黃家把錯怪在她和孩子頭上。
柳娘這麼說,也是為了提前撇清關係,讓黃家搞清楚責任在誰身上。
做人兒媳婦的,就是這樣,沒生的時候,婆家怕你不能生;生了,孩子生出了問題,也是你做兒媳婦的有問題,全然不會想著是不是男人下的種有問題,或者坐胎的時候沒讓兒媳婦坐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