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多說,帶著其他人出發。
才走沒多遠,夏老二就一頭是汗地小跑著追了上來。
手裡還操著家夥,一副想要大乾的樣子。
劉大嬸一看夏老二手裡的家夥,嘴角就抽搐了一下: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出門就帶刀。這是找場子去了,還是找人拚命去了?
她特地交代白佩佩,讓她彆帶刀,拿根扁擔就行了,反正她力氣大,吃不了虧,也免得到時候一時衝動害了人命。
結果,夏老二拿刀了。
不會是白佩佩忘記跟夏老二交代,他們這是“做戲”吧?
寧山村,夏家的大兒媳婦何蓮在大家離開後,就一直跪在院子裡哭,動都沒動一下。
“我們……不去勸一下?”夏大丫小聲說著。
她出嫁多年,不怎麼了解家裡的情況,可妹妹夏苗苗一直呆在家裡,如何能不清楚?她衝夏大丫搖了頭,小聲道:“姐,你彆管,大嫂……一向如此。”
夏大丫一頭霧水,什麼叫做一向如此?
難道,大嫂喜歡哭?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把白佩佩今天弄回來的木薯全切了,泡了。那麼多活等著他們,有人愛哭就哭吧,家裡沒人管,夏大丫也沒有隨意插手。
老二夏明祥、老三夏明瑞,以及乾活偷懶的老幺夏小雅,沒有一個人把大嫂何蓮當回事,甚至還找了東西塞到耳朵裡,以圖清靜。
看到這些的夏大丫,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明白這個大嫂在家裡的境遇了。
哭得差不多了,大嫂何蓮還抹了眼淚,一副委屈地過來幫忙收拾木薯。
夏大丫:“……”
所以,你剛剛哭那一場,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如果白佩佩在這裡,肯定會說:“當然是哭給你們看,告訴你們大家,她不是不心疼娘家,而是她是弱者,她管不了。她弱她有理。”
就那麼幾個簡單的照片,白佩佩覺得自己已經看穿了這個兒媳婦的性子,簡直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也不知道原主咋挑的,怎麼挑了這麼一個人呢?
要是她早穿來幾年,還能避免,偏偏人已經娶進了門,她又不好直接把人給休了。
再不喜歡彆人,也不能因為“不喜歡”就把彆人逼到絕路吧?
白佩佩還做不出這種事情,頂多不待見,把她當成隱形人。
浩浩蕩蕩一大堆人,冷不丁地出現在自家門口,何家人嚇了一跳。
何蓮的母親何嬸站了出來,雙腳有些打顫:“親家母,你們這是……乾嘛?蓮花犯了啥錯誤,讓你們氣成了這個樣子?”
“蓮花犯了啥錯誤?她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該帶著我兒子回娘家,你看看我兒子,好好的一個人成了什麼樣子了……”白佩佩一臉憤怒地把老大夏明楠從身後給扯了出來,“你看看,他還有人樣嗎?再看看你家幾個小子,他們哪一個不是白白淨淨的,哪像我家這個蠢貨,才來了你們家幾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咋滴,不是你兒子,你使喚起來,就不知道心疼啊?”
何嬸有些心虛,她完全想不起來夏明楠到他們家時是什麼樣子了,她隻知道地裡的活,她讓人給乾完了。
還真是巧了,何嬸的幾個兒子還都在家,雖然沒有白佩佩說的那麼“白淨”,鄉下小夥子嘛,也不可能白到哪裡去,但跟夏明楠一比,那就完全是兩個樣子了。
一黑一白,一瘦一胖,簡直不要太明顯。
問題是,何家的小子都沒有夏明楠高,人家夏明楠的爹夏老二還在旁邊站著,一看就是一個人高馬大的,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把兒子養成這個樣子的。
這麼赤裸裸的證據,根本就不需要拿彆的東西來證明。
“其實也沒讓他做什麼,他就是太勤快了,攔都攔不住,是他自己要下地的……他是心疼蓮花,不信你問你兒子,問他心不心疼蓮花……”越說,何嬸越覺得如此,一口咬定了不是他何家非要使喚夏明楠,是夏明楠為了自己媳婦才乾的活。
更何況,女婿幫丈母娘家乾活,這不是正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