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瞧,司恬微微蹙起眉心。
她不怎麼來碼頭,一般的人都不認識。
可對麵走過來的這群人裡,她卻認識一個。
而對麵的人也看見了司恬。
二話沒說,趕緊跑了過來。
“司恬醫生,您怎麼來了。”
來人是楊帥。
彭喜妹的大兒子。
楊帥大學畢業便一直在倉庫工作。
後來被景承調去管理步行街建設的出貨進貨。
再後來,步行街建好後,楊帥直接被調進了財務部,成為了江城的副手。
之所以讓他去財務部,也是經過好幾個人的推薦。
楊帥為人忠厚,雖然心思活絡,但對人忠誠,尤其是感激景承的伯樂之恩,和司恬的救命之恩。
如果沒有司恬,楊帥的父親到現在還癱在床上。
就衝著這份恩情,楊帥都不會陪伴。
“你怎麼在這?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
結果,還不等司恬說完下麵的話,楊帥就對其用了個眼神。
倆人借一步說話。
“到底怎麼了?”
楊帥回頭看看那幾個人,隨即在司恬耳邊低聲的嘀咕了幾句。
“我也搞不明白,他們是怎麼知道我的,按理說,自從我爸摔傷了以後。
為了給他治病,到處借錢,最後和親戚家人斷絕關係,自那以後也沒人聯係我們了啊。”
就昨天,一下子出來好幾個人自稱是自己的親戚。
當時他還在工作,根本沒來得及核實情況。
等回到家中後,詢問爸媽,也確實有這些人。
以前村子裡的。
可是這麼多年沒聯係,誰知道怎麼回事。
“他們讓你幫忙介紹工作?”
“對,起初我很排斥的,但後來我問陳經理後,他說最近碼頭缺力工,我這才將他們帶來。”
想成為碼頭的力工,都要走程序。
不像以前那樣,私自就可以接活。
現在都必須報備自己的姓名,年紀,家庭住址等等。
這不,剛剛,楊帥就帶著這幾個人去找陳川,錄入個人資料。
“行,我知道了,沒事,你先回去工作吧。”
楊帥見司恬沒責怪自己,方才放下心,與後麵的幾個人打了招呼後,便離開了。
而司恬與木玄則來到陳川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陳川正在重新整理剛剛那幾個人的個人資料。
辦公室的門敞開著,司恬無聲的走進去後,便從對方的辦公桌上,拿起資料慢慢翻看。
陳川剛想發飆,抬頭一看,竟然是妹妹。
“恬恬,你咋來了?”
司恬的視線始終沒離開過資料夾,許久,才緩緩點點頭。
“哥,你覺得這些人有問題嗎?”
話落,將手裡的資料夾放在辦公桌上,神色認真的望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
陳川自從與初五領了結婚證後,工作比以前還認真,努力,上進。
碼頭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條。
而且收入逐漸遞增。
可見陳川是用心的。
景承常說,多虧碼頭有陳川守著,否則真的會出亂子。
如今的陳川早不是當年那個性格耿直,一根筋的人了。
現在的陳川八麵玲瓏,心思深沉。
做事穩健,看表麵真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而司恬覺得川哥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收了那些人。
“有問題啊!”
陳川看了看站在司恬身後的木玄。
木玄立刻會意,將辦公室的房門關上。
此時,房間裡隻有三人,門緊關著。
陳川這才小聲的說道。
“董春柔出事後,才幾天啊,就有這麼多人來尋親,怎麼可能不奇怪。
之所以收了他們,我是想寧可他們在背後搞事,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派人觀察他們。”
至少能做到心中有數。
聽到川哥的解釋,司恬點點頭。
“我覺得這些人絕對和姓趙的有關係。”
姓趙的常年生活在海上,不怎麼下船。
所以和陸地上的關係,總會生疏些。
想打聽情況,就隻能走偏門。
“你啊,就彆操心了,這些事我會盯著的,放心吧。”
陳川拍拍妹妹的肩膀,隨後從抽屜裡拿出一小盒餅乾遞給對方。
“這是昨天遠洋輪回來的時候給我的,還沒來得及給你帶回去呢。
嘗嘗,如果好吃的話,下次還讓他們帶。”
司恬懷孕後,總餓。
明明剛剛吃飽,這會看見餅乾,好似能聽到肚子叫的聲音。
於是打開餅乾盒,拿了一塊放進嘴裡。
“唔……”
司恬拿起餅乾看看,動物形狀的,可是口感卻跟曲奇差不多。
軟綿,奶味十足。
還有一點點芝士的味道,最獨特的是,上麵灑了一層薄薄的海鹽。
就很奇怪的口感,但是卻格外的好吃。
“木玄,你來嘗嘗,還真挺好吃的。”
甜和鹹的搭配。
木玄接過師姐遞過來的餅乾,也放在嘴裡。
還彆說,真的挺好吃的。
“喜歡吃?”
陳川見兩個人都喜歡,笑了。
“行,我一會兒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多帶點。”
這一次,司恬沒有反對。
好不容易找到好吃的餅乾,她當然不會不要。
倆人坐在辦公室休息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陳柳帶著景銘澤來了。
倆人一人拎一個小桶。
小桶裡麵有很多很小很小的海螺,還有小蝦米。
“媽媽,你看,我還找到一隻海星呢,不過死掉了。”
看到兒子那麼失望的表情,司恬總覺得是自己不好。
“明早,媽媽帶你來趕海!”
“哥,你查查明天漲潮情況。”
帶著孩子玩,司恬是絕對用心的。
但凡是景銘澤想的,她都會想方設法的滿足。
總之,這一天,幾個人玩的都很開心。
尤其是小銘澤,晚上回到家的時候,還和陳老爺子陳老太太講今天抓海螺的情景。
小孩子容易滿足,隻要有玩的,就會開心一整天。
晚上還沒到八點,便上床睡著了。
等到景承回來的時候,司恬都快睡著了。
看見妻子坐在沙發上點頭,景承迅速換了件睡衣,走到沙發旁。
從一旁取來薄毯,蓋在妻子的身上。
身上有了點溫度,司恬的困意更濃。
直接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見此,景承先去洗澡,又到樓下吃飯,方才上樓。
剛想和妻子溫存會兒,突然聽到窗戶上的玻璃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下。